听抚弦说完,栖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当初她被北堂秋月赶出来,还被赶尽杀绝。险些被北堂秋月派去的人侮辱,幸好被东方伯灵的人救下来了。
让栖月惊讶的是,东方伯灵之后竟然直接将抚弦送到某个地方学习。他给抚弦的原因是:太蠢。这着实让抚弦郁闷了好些日子。但阶级观念浓重的她,又不敢反驳。
但栖月明白,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抚弦尽量少拖自己的后腿。细细看看抚弦,气质上的变化,就知道她这几年被教导得很成功。
“前些日子,我偶然听说小姐回来了。我想回小姐身边,但王爷不放我走。还说什么,现在不是时候。”抚弦抱怨道。
为栖月梳好长发,抚弦艳羡的看着栖月,“小姐,你真美。王爷绝对会看痴眼。”
“说什么呢?不怕被灵王妃听到了,封了你的嘴?”
“这有什么关系?王爷喜欢小姐,小姐也喜欢王爷,这不就够了吗?”抚弦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很直接的道出疑惑。
栖月一怔,弹了弹她的眉心,转身朝门外走去。抚弦不仅仅被教育得很成功,还被洗脑得很成功。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抚弦这些。二人分开这儿久,以抚弦的聪慧,重逢后的短短时间,怎么可能发现这些?而她,也绝非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
栖月本以为,沐浴完后会见到东方伯灵。却只得到一个“王爷有事,无法抽身”的消息。挑挑眉,她没有细想。告辞后,朝迷仙楼而去。
时间倒退回两日前。
太子与皇帝请求出宫,虽然素来太子都居住在皇宫内,但没有规定说,太子一定要住在宫内。
东方景昊愣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太子的请求。
很快,东宫之人忙碌起来。纷纷将该拿走的东西打包,送往宫外一直空闲着的太子府。
但太子的寝宫,却十分的寂静。因为,宫内的人都知道,虽然是太子寝宫,住的却不是太子。可这里面,住着的是太子心尖上的人。
许多人无法忘记,当这个人前段时间从沉睡中醒来后,太子高兴得如同疯了的样子。并下了严令,若是谁将她醒来的消息传了出去,整个太子宫的人都连坐同罪。
只是,为太子如此狂热喜爱着的人,却是一脸忧伤。每见一次太子,忧伤就浓烈一分。
之后,太子的心似乎渐渐凉了下来。他很少去寝宫,若非每一日都不厌烦的派人叮嘱膳房,还真以为她就此失宠。
如今,太子搬出宫去住,他也交代人,等其他东西都收拾好送出宫后,才能去太子寝宫收拾她的东西。并命人,如果路过寝宫,务必轻声,不许打扰了她。
谁也没曾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这位太子心尖上的人,竟然消失了。当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毕后,前去敲门的侍女敲了很久都得不到回应,疑惑之下推门而去,看到摆放在最明显位置的纸条,以及空荡荡的寝宫,大声的尖叫了起来。
“阮安茹,我先借走了。归还与否,全看太子能否找到她。”
东方伯起顿时脸色难看务必,周身气质阴沉鸷人。他咬着牙,“来人,给本宫速速去找!”
阮安茹一身白衣,白衣却肮脏无比,什么污秽都沾染其上:血、灰尘、唾液、汗水……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如墨青丝,凌乱无比,如若枯草丛生。白皙肌肤也如衣服一样,但比起衣服更为的凄惨。
一条锁链束缚着双足,脚腕肌肤泛红,还有些擦破。
她的惨状,和她的表情完全相反。此刻,阮安茹的表情十分的安静静谧。她靠在墙壁之上,坐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随意的舒展着肢体,身旁一堆书,以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以及一叠翠绿的糕点。糕点散发着香味,勾人食欲。
外界喧吵不堪也沉默无比,但都比不上她这里的安宁。这是真正的祥和,是放下了一些而选择了一些的心的祥和和安宁。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现在她被人绑架并软禁,能够入内的只有一个人,那个曾经给她一个逃避现实的方法的男人——褚月。
在门开的那一刻,阮安茹笑了。笑得很明媚灿烂。她一直都没有这么笑过,应该说很久都没有这般效果。
褚月心中生出嫌恶,他知道,这个女人在那一刻,是真的想要死。在这场游戏里,最无辜的人,非她莫属。
“褚公子。”阮安茹狼狈不堪的笑了,淡淡道。
“你看起来不错。”褚月扫视了她一眼,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