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禧妃已经自知是自己占了下风,如此的想要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为的就是养精蓄锐的以后算账,如今听到年莹喜的这般说辞,惊讶又恼怒的将目光转到了年莹喜的身上,她还真是没想到,年莹喜竟然要与自己纠缠不休到底。
年莹喜忽视掉禧妃迸射出来的怒火,仍旧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宣逸宁的身上,对上宣逸宁直视的目光时,她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既然这是一场闹剧,那么不闹下去,又怎么能热闹?
各个宫的妃嫔哪里想到这位新来的皇后竟然如此大胆,不但挡下了皇上的话,更是不想让禧妃下了这个台阶,如今这般的看来,所有人不得不为着年莹喜捏了一把汗,因为她的大胆和有恃无恐,毕竟从她们进宫到了现在,还没有人如此大胆的敢拦截皇上的话,就是一向得宠的禧妃,面对皇上也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的。
手臂还轻抬于半空的宣逸宁看着年莹喜不甘示弱的样子,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终是放下了手臂,“要如何才算是尽兴?”他细长的眼睛玲珑剔透,眼角微微扬起,并不见丝毫的动怒。
他这样的举动,无疑不让大殿里的其他人跌了眼镜,谁也没料到,年莹喜得到不是任何的惩罚,而是皇上变相的包容。
禧妃更是不敢相信的将目光从年莹喜的身上高抬了起来,朝着宣逸宁看了去,当她瞧见宣逸宁眼角上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时,无不是嫉妒与惊讶的,她从来没见过宣逸宁对谁露出过如此包容的微笑,甚至是想也不敢想,这笑容有一天会出现在这位谁也无法摸透心思的帝王俊颜上。
年莹喜对于宣逸宁不加以阻拦的回答很是满意,转头吩咐了身后的紫蝶一句,便笑着转头朝着大殿里其他的席位望了过去,“还有没有想要敬酒的了?”
伴随着宁静的无声回答,紫蝶虽是很诧异刚刚年莹喜的交代,不过还是不敢迟疑的迈着步子退下了大殿,按照年莹喜的交代去办事了。
“娘娘,这算不算是峰回路转了?”一直盯着大殿中央的蓝水小声的询问。
这次,齐妃并没有责怪蓝水的多嘴与多事,而是苦苦的一笑,眸中了然,“历代新人胜旧人,谁不信邪谁死的难看,而这位新皇后,看来不单单是新人这般的简单啊!”是了,能得到皇上的如此包容,岂能是一句新鲜感能说明的了的?
蓝水似懂非懂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不再多言的继续将目光朝着大殿的中央投了过去。
片刻过后,安静的大殿里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妃嫔们朝着那声音望了过去,只见是刚刚的紫蝶,正抬着满满的两坛酒,朝着台阶处走了过去。
高台上的宣逸宁看着紫蝶手中的两坛酒,白玉般鼻梁下的薄唇扯出一个浅若的弧度,极浅的轻笑了一声。
他就该知道年莹喜不会对前来挑衅的禧妃善罢甘休的,只是他没料到她疯起来是这样的没有边限。
‘当’的一声,紫蝶将那满到不断溢出来的两个酒坛放在了年莹喜的面前。
年莹喜看着紫蝶面红气喘的样子,将她拉了起来,“去后面歇着,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紫蝶点了点头,后退了几步,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年莹喜。
年莹喜弯腰蹲在地上,伸手将两坛酒的盖子掀开仍在地上,随着酒气飘香的味道慢慢从酒坛里传出,她起身拍了拍手,看着禧妃邪邪的笑了起来,“禧妃,请吧。”
禧妃有些呆愣,她先是看了看年莹喜不善的笑容,又看了看地上的满满两大坛子的酒,似是明白又不明白的晃了下身子,“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不懂?”年莹喜歪头笑的更加的邪恶,“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禧妃将我这个新进宫的皇后当成朋友,又怎么能不尽兴而归?现在这里没有皇后与禧妃,只有你我,所以算是我的一点点的回礼,今儿我们就将这坛中酒喝个干净,你觉得可好?”
她的话,让禧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泡在了酒坛之中,她不敢相信的瞪起了眼睛,盯着年莹喜看了半晌之后,忽而抬头的朝着高台上的宣逸宁投去了求救般的目光。
“皇上。”禧妃说着,跪在了地上,一双动人的双眼里泛起了泪光,“臣妾自幼熟读女驯,女经,深知女子喝酒乃为小品方为大雅,豪饮甘酒都是男子所为,岂能是女子所能效仿的?如今皇后娘娘这般的劝臣妾豪饮,臣妾深感惶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