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说么?”年莹喜懒洋洋的露出一丝笑容,随即放下手中的杯子,向着椅子后面靠了靠,“如果你不说的话,那么抱歉,这酒恕我无法奉陪,我没有习惯与无名氏共同畅饮。”
坐在不远处的齐妃看着大殿中烟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禧妃,心中掂量了起来,她倒是没想到这位新皇后竟然也是位得理不饶人的主,看样子这次有禧妃受得了,不过转眸又是一想,她便勾唇含笑的独自饮下一杯酒,其实这样也好,俗话说以暴才能制暴,也许这位新皇后天生便是克制禧妃的料。
僵硬的禧妃感觉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种带着讥讽与看热闹的视线,让她的浑身都似着火一般的烧了起来。
进退两难的她憋了一口气在心坎上,抬起眼睛再次朝着年莹喜望了过去,“臣妾是皇上封号的禧妃,新皇后初出入宫没听过也是对的,只不过这名号之类的以后还请皇后谨记才是,不然若是重演今天的局面,怕是有人要说皇后娘娘失职了。”她说着话,不免笑了起来,花枝招展的媚笑在这个大殿之中,是最后的一丝防御。
她在这深宫之中受宠如此之久,从来没有尝到过今天的这般羞辱,她绝对不能临阵脱逃的输给一个新出炉的雏鸟,就算是疼,她也要打破牙齿活血吞。
年莹喜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禧妃的话,她起身之前先是侧眼睨了下身边的宣逸宁,见他当真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不由得在心里呸了一口,宣逸宁你丫的有种,竟然如此包庇着你的女人来闹我的场子!
收回目光的同时,年莹喜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在紫蝶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阶,站定在了禧妃的面前。
她视线清明的打量着自己对面的禧妃,不得不说这女人确实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只不过很是可惜,她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所以是谁都一样,只要是敢挑衅她的人,就别怪她下手不讲情面!
而且她刚刚在来的路上还在想,要如何做才能一炮在这后宫打响自己,让那些有恃无恐的人望而却步,现在既然这待宰的羔羊既然亲自送上了门,她要是再客气的话,未免倒是她有些失了礼数了。
在年莹喜打量禧妃的时候,禧妃其实也在打量着年莹喜,她从来不相信有哪个女人能超越于她自己,当然就算是真有能超越的,她也要亲自动手斩了那个人的草,除了那个人的根,因为这后宫是她的,从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她光宗耀祖的老死在宫中。
这份荣耀是独独属于她自己的,无论是谁,都别想从她的手中将这份荣耀抢走!
空气里流动着的气息,似乎在年莹喜与禧妃之间呆滞了下来,她们穿戴相同的站在大殿里,拥有着势均力敌的美貌与身材,在寂静的空气之中,打起了一场无声的战役。
下面坐着的其他妃嫔无不是屏着自己的呼吸,不敢眨眼的瞧着,望着,打量着,没有一人插嘴其中。
她们都很明白,这是一场新主与旧主之间的战役,根本不是她们其中的谁谁,能够阻止或是帮衬得了的。
一直担忧的心都悬在半空上的桂禄海哆嗦了起来,他垂眼小心的瞄了瞄依旧稳坐于泰山的宣逸宁,愁苦的老脸都快要挤出了水来。
他真是想不明白,皇上今儿个究竟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就准许了禧妃的这般胡闹。
“皇后娘娘请吧,臣妾这厢有礼了。”看够了的禧妃收回目光,说着话的时候,起先抬臂仰首的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酒。
年莹喜勾带着些许的笑意,一直看着禧妃将手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才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禧妃见年莹喜也是喝尽了杯中的酒,笑着福身告退,“皇上娘娘如此赏脸,是臣妾的福气,还请皇后娘娘上座。”她说着,又将目光高抬了几分,朝着高座上的宣逸宁望了去,“谢皇上准许臣妾的一番心意,还请杭商容许臣妾回座位。”
坐在高处的宣逸宁见事情也差不多了,抬起手臂正想着让禧妃退回去,却在他还没有将话到出口的之前,被另一道声音给挡了下来。
“皇上。”年莹喜跟着抬起了眸子,眸色里虽带着一些酒醉的朦胧,却依旧挡不住瞳孔折射出的清透,“既然禧妃如此识大体,懂礼数,若是不尽兴的就此回去,岂不是让其他妹妹觉得是我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