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差使闻言出列一礼,“奴才拜见淑仪娘娘,拜见婕妤娘娘,奴才受命为翔凤宫送盒蜜饯,但途中被月珊撞倒在地,月珊趁奴才摔倒之时打开了食盒,不知往蜜饯上加了什么东西,被碰巧路过的史公公抓了个正着,现在月珊袖中还藏着那装有粉末的瓷瓶。”
文淑仪眉峰微拧,她是想利用月珊对冯落樱的恨意,可她没想到月珊如此的沉不住气,终只得是震怒拍案,“月珊,此事是否属实?”
月珊紧抿唇瓣,自打被抓个现行,她就知道自己是难逃一劫了,可而今她家主子已经去了,左不过到了阴曹地府再见就是,“没错,是奴婢干的。”
文淑仪微滞,心下只觉这月珊也太不成气候了,倘若能矢口否认,或许她还能帮上一帮,可没想到月珊却是一副不愿挣扎的模样,无畏认了。
却是时,听得月珊带了哭腔,愤恨咬牙,看向冯落樱,“你心肠恶毒,知道我家美人喜欢食豆腐,也知道淑仪娘娘素来总是打赏我家美人,你便费心送了什么花蜜,害得我家美人耳聋失聪,自尽身亡,我真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告慰我家美人在天之灵!”
对上她怨恨的神情,冯落樱只是平淡如风,“花蜜是本宫送给淑仪娘娘的,至于最后为何到了吴美人手里,与本宫无关,何况若说到自尽身亡,呵,据本宫所知,吴美人心性尚高,不至于仅凭几个太医说不能恢复便轻生,她的死,你作为贴身侍婢,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月姗能守在吴美人身边,只怕吴美人也不至于被人灭口。
月珊闻声微滞,平心而论,她也觉得吴美人死得太突然,毕竟白天吴美人还说想求皇上为她寻觅良医,如何竟到了夜里便自尽了?可月珊终只是指着冯落樱,“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家美人!”
冯落樱却是讽笑,带着几分嘲意,“愚蠢之极,本宫深居翔凤宫,对钟粹宫事宜一概不知,要如何能暗杀了吴美人还不引任何人注意?”冯落樱话音一转,“淑仪娘娘,您说是吗?”
文淑仪眸色微沉,却只似甚为愤怒,责问月珊,“不论你有再多理由,也不该伤害后妃,毕竟惜婕妤还怀有龙嗣,你如此不计后果,让本宫如何帮你?”
月珊咬了咬唇,“奴婢贱命死不足惜,奴婢只是不甘心,没能亲眼瞧着她最后的下场。”
冯落樱看向上座,微眯了眼,“听说月珊而今已是娘娘的婢女,她之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娘娘的意思?”
文淑仪若见皱眉,“惜婕妤此话何意?”
“无他,只是而今臣妾身怀六甲,免不得担忧腹中孩儿的安危,若是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呵,你身子贵重,本宫又岂会与你计较,只是本宫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没有证据之前不要妄言,小心祸从口出。”
冯落樱浅笑颔首,“多谢娘娘提醒,只是而今这婢女终归是娘娘的人,事实就摆在眼前,臣妾虽愿意相信与娘娘无关,怕是后宫其他人也不会相信,自然,娘娘执掌六宫凭的是手腕,众人如何议论,想必娘娘也不会看在眼里。”
“……”文淑仪柳眉微沉。
“只是而今此事臣妾已禀明皇上,不论臣妾身份多么卑微,但腹中孩子乃是龙嗣,伤害了臣妾也无妨,可若是伤及龙嗣,只怕娘娘不好交代。”
文淑仪终是抿唇,“惜婕妤这是要一口咬定是本宫指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