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不是外人。剑秋先生,你继续说。”
“是,主上。我担心,之后会有人将寨主的身世和曾经做过的事情曝光。届时,寨主声名狼藉,我们没有民声掩护,只能重新回到山上。到时候,讨伐起来,也容易了许多。我还有个猜测。”
“什么猜测?”
“我怀疑,寨主是鱼饵。”
“降晚是鱼饵,那谁是鱼?”栖月问完,就笑了起来。“忽然,我想见见到底是谁,步步算计于我,逼得这么紧,布置得这么周密,一环接一环,我都有些敬佩他了。”
忽然,一声鹰哮传来。方才被迫让座于东方伯灵的男子跑了出去,很快,他回来了。此时,他肩膀上站着一只鹰。
朱剑秋从大毛腿上取下信卷,打开一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先带大毛去吃点东西。”随即,将信卷递给栖月。
栖月拧眉,叹息道:“剑秋先生料事如神。”
方才大毛带回来的消息证实了朱剑秋的猜测,现在花降晚的身世和曾经做过的事情,如今以被传得沸沸扬扬。相信不久,庆丰镇也会流传开来。
“降晚的身世,我记得知道的人,不多。”栖月忽然想起明照亭的事情,难不成,又出内奸了?
却不料,花降晚开了口,“当初虽然我那家人灭族了,并不代表知情者都死了。”
“降晚?”
“没事,我又不在意,爱怎么传就怎么传。而且,我并不觉得妓女的儿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完,花降晚看向栖月,那双凤眼,妩媚与邪魅交换流转着。“小月月,你是在关心我吗?哎呀,人家好感动。”他双手捂着脸,害羞无比的扭动着身子。
由花降晚这么一闹,原本沉重的气氛瞬时一扫而空。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纷纷鄙视着这个时候还在闹的花降晚。“现在开始部分转移回山上,以防万一。降晚最近一段日子不要出去。剑秋先生,有什么好想法吗?”
“再等等看,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防御。还有,寨内的兄弟也是,尽量少出去。我担心会有人借机挑拨,届时不论还手与否,吃亏受伤的都是清风寨。”清风寨虽然是土匪山贼性质,可寨子内人差不多都是被逼上梁山之辈。这几年,与庆丰镇的人相处得很好,要让他们如何动手?
“就依剑秋先生所言。”
几人又讨论了一番,说了些事情,天色落幕了。
众人都纷纷散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心情为栖月设宴洗尘。在栖月正欲要走时,之后忽然变得沉默无比的花降晚忽然道:小月月,不留下来陪陪我吗?我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可伤心着呢。”
栖月看了眼东方伯灵,道:“你先去吧,剑秋先生已经为你准备好房间了。”
“嗯。”临走前,他看了一眼花降晚,本是探究,更将自己恶心到了。花降晚摆出一副羞涩模样,娇声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吗?”
栖月当即转头走人了。
就在栖月被他折腾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时,他终于恢复正常了,老老实实的坐到栖月对面。这举动,让栖月一哽,心中的怒火更胜!
“说吧,叫我来什么事?”栖月口吻不善道。
“为你接风洗尘,你信吗?”花降晚从取来酒壶和两只酒杯,缓缓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三年不见,你依如从前,我认真的话,你从来不信。”
栖月默然,半响后道:“无法相信。”
花降晚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浅笑。“或许,这就是你成为这个世上唯一吸引我的存在的缘由。借由你的话来说,是不是叫犯贱?”
“的确。”栖月看着他,一去经年,这个男子越来越懂得打扮自己了。他之前扑过来的一瞬间,她真将他误以为是女人。“剑秋先生、默阳他们,值得你看重。”
“我很看重他们的,不然不会将自己这么可爱的一幕展现给他们看。”花降晚眨眨眼。。
栖月默默的移开视线,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我现在没有心情说笑。”
“我没有说笑。”花降晚凤眸划过一缕哀伤,对视上栖月澄澈的清眸,道:“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你们不相信、不接受也不喜欢。或者,小月月,让我问问你,你喜欢的,是哪一个我?”
栖月怔楞。
“你这样,只会将自己固步自封,永远陷在过去。”
花降晚正欲喝酒的动作停止,须臾后,他饮下杯中酒,淡淡道:“这么认为的,只有你们。我并未沉沦过去,纵使娘亲喜欢的是女儿,想要的是个贴心的女孩子,也曾将我当女子养。但她从未亏待我、误导或者责骂我什么。虽然她惨死,但我为她报了仇。我这副姿态,也非是堕落、怀念的表现,我是单纯的喜欢。如此,我又怎会陷入过去,固步自封?倒是你们,包括你,小月月,就如外界传言我灭了刘家,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听着别人说、自己随意想,就判定了我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