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胡说,你比我更清楚。怎么,想说我在污蔑你吗?”栖月目光似箭,狠狠的射向北堂秋月。见她口舌蠕动,好几次还是说不出什么值得一听的话,随即又道:“好好跪着,等会儿还有客人要来。未来的太子妃殿下,别给人留下没教养的印象,小心别人说你恃宠而骄,连基本的修养都没有。”
“你!”
一个“你”字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仆人的高叫声:“灵王殿下驾到。”
他一身雍容,款步而来。素缟连天,却为他染不了丝毫惨淡之色。反而,这连天的惨白,因他,而多了一分让人欣赏的美。
“臣女北堂秋月参见灵王殿下。”纵使她快成太子妃,不,就算是成了太子妃,她还是得与东方伯灵行礼。
栖月也起身,不过她故意动作缓慢,在北堂秋月都跪拜后,她才摆出准备行礼的姿态。却被东方伯灵无奈的笑着阻拦,“不必多礼了,本王今日要事在身,来得迟了,还请二位小姐见谅。”
栖月含着浅淡的笑,深深的看着装模作样的东方伯灵,北堂秋月诚惶诚恐的连连摆手,结巴了好几回才将话说平顺。
接过北堂秋月递来的香,东方伯灵庄重的行了一礼,将香插入香炉后,又对北堂秋月微微鞠躬。虽然只是仪式的礼节,仍将北堂秋月狠狠的吓了一跳。
天色已晚,北堂秋月饿得头脑发昏,方才本想去吃饭,结果恰好不好,栖月回来了。之后又被栖月添了堵,竟然因此忘了饥渴问题。如今,几番交谈下来,虽还是紧张,但比起之前要好了许多,肚子饿的事情,自然也记起来了。
“请问王爷用膳了吗?”北堂秋月羞怯道。
“还未来得及。”
“如果王爷不嫌弃,就在寒舍用点粗茶淡饭。”北堂秋月期待的看着东方伯灵,却见对方侧眸看了眼刻意当装饰品的栖月,才道:“如此,本王叨扰了。”
“没有没有,臣女这就去命人准备,还请王爷稍候片刻。”北堂秋月看向栖月,温柔的说:“姐姐若是有空,还请你招待一下王爷。”
“真是不怕死。”栖月望着北堂秋月远去的身影,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万幸的是,北堂秋月没看到。
“你刚才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说了几句重话而已。”但北堂秋月显然是记吃不记打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只是几句重话吗?”东方伯灵稍稍加重声调,走到栖月对面坐下,望着她,道:“我们果然是等会儿见了。”
栖月轻笑一声,有些无奈道:“在这种地方见面,王爷很高兴吗?”
东方伯灵淡然道:“只要见的人是对的,在哪里见,有什么区别吗?”
“王爷不拘小节,真是让人佩服啊。”栖月起身,撑了个懒腰,含糊道:“虽然你不介意,但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一片白,真是渗人。”
东方伯灵含笑不语,跟着栖月身后,朝她所去的方向而去。二人刚走到转角处,就停下来了。
“主上,请留步。”
栖月回头一看,只见随风匆匆走来。他见东方伯灵也在,微微一愣后,不卑不亢的行礼后道:“参见灵王殿下。”
“免礼。”
“十三,什么事?”
“门口有人自称主上故人,刚回京就前来拜访。属下拦下了他,他依然停留不肯离去。之后,他出示了北堂将军府的信物……”
“将军府的信物?”栖月眉头一皱,搜索记忆,一时却找不到丝毫线索。她沉默片刻,看了眼东方伯灵,道:“我去看看。”
栖月一行三人到了将军府门口,只见一个身着戎装,发髻高梳,身材颀长、面容俊朗的男子,牵着一匹乌黑的马站在正门前方,沉默的等待着。
他不时的摸摸马鬃,看来似乎很是焦急。栖月刚出现,那人眸子一亮,大步走了过来。他如炬目光死死盯着栖月,连眨眼都舍不得,好像害怕只要一眨眼,栖月就会消失不见。
“栖儿,我回来了。”
栖月感觉心一颤,激动和喜悦油然而生。她微微蹙眉,这是不属于她的感情。虽不知这个男人是谁,但栖月笃定,他定然是“北堂栖月”至为珍贵与重要的存在。
“十几年不见,栖儿不会不认得少棠哥哥了吧?”男子玩笑般道,但眸子里的认真,仿佛在说:如果玩笑成真,他断然会伤心。
不管是出于莫名的不忍,还是其他原因,栖月都不可能“不认识”他。只好笑笑道:“原来是少棠哥哥,许多年不见,你变了很多,一时间我竟然没认出来,你别生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