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精通制毒之术，但六长老擅长制毒，这一点他能够看出来。

可六长老的毒，完全没有慕容九的毒药厉害……

两相对比之下，只能说，慕容九的毒药，真是太歹毒了！

仿佛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一样，慕容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很歹毒？”

谢廉抿了抿唇，没说话。

“呵呵……”慕容九轻笑道：“这世间的毒药有不歹毒的？若不歹毒，那就不叫毒药了。”

这话……

谢廉皱了皱眉，只觉得慕容九是在强词夺理。

“谢廉，我没告诉过你吗？我不是烂好人，一心想要杀我的人，我没必要手软。”慕容九瞥着他，眸光很冷。

可谢廉却在里面读出了一抹怅然的味道。

杀人，每个人都不喜欢。

可，时事所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世上想要杀她的人不少，她不杀人，总不能等人来杀她吧？

这是慕容九的无奈，也是慕容九必须为之的原因。

谢廉张了张嘴，“我没说你歹毒。”

用毒太过歹毒是一回事，为人歹毒也是另外一回事。

起码，他还没看到慕容九无端杀害哪个人。

就连他和谢玉，若非那天先惹怒了慕容九，看慕容九的意思，也未必会和他们动手。

有时候，谢廉总是在想，若是那天，他没有动手，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可有时候再一想，似乎变成了慕容九的侍卫，也没什么不好。

在慕容九的身上，总有太多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的东西，也有太多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

“你就算说我，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她废了谢玉的灵海，谢廉这个哥哥要说她歹毒，她也只能认下。

话音落，慕容九手一扬，一抹红莲业火，包裹了六长老。

火焰中，六长老的身体，渐渐变成了灰烬。

望着火焰旁的慕容九，束手而立，脊背挺直如松，谢廉竟有种慕容九也很可悲的感觉。

若非身世所逼，若非身份所逼，这个年龄的慕容九，应该是天真无邪，或待嫁闺中的少女模样，又怎会有时候冷酷到近乎无情呢？

“青鸾，收拾好这里，我出去看看。”未几，看着满地灰烬，慕容九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青鸾，转身朝外走去。

青鸾看了看满地狼藉，认命的收拾起来。

但，慕容九刚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目光直扫大门的角落中。

谢廉目光紧随着慕容九，见她停下，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见大门下，有一丝红缨，从门下的缝隙里露了出来。

仔细看，好像是一块牌子。

慕容九走了过去，拽着那红缨，将东西从门缝里拿了出来。

是一块通体漆黑的铁牌，牌子上以金色燃料，刻着几个字：离花台！

离花台……

慕容九眸光闪了闪，若是她没记错的话，玉绾若好像就是离花台的圣女吧？

谢廉凑了上来，看到上面的字，皱眉道：“会不会是在刚才的缠斗中，有人的腰牌，不小心掉了下来，甩到了这里？”

“有这个可能。”慕容九点了点头，按照当时那混乱的情况，这种可能确实存在。

只是……

慕容九没想到，玉绾若竟然也会派人追杀她。

呵，这是等不及了，想要对她下手？

玉绾若……

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