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对你动手，是因为他依旧记着当年娘救了秋小言的情分，是因为他只是以为娘这些年对他生了念头，才会对慕染柒做了捧杀的举动，做了些算计。是因为他以为你还小，还是个孩子，不曾参与到对慕染柒的那些算计之中去。”

“如果他知道你这些年对慕染柒做过的事情，你说，以他对慕染柒的宠溺，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你？”

王素兰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季灵双的心底，让她脸色惨白的同时，不由得浑身轻颤。

季灵双的目光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惊惧。

也是直到此刻，听完王素兰的话，她才不得不承认，她最想要对方成为她父亲的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

他所有的美好都留给了慕染柒，他从来也不温和，不善良，不宽厚，他是只藏好了獠牙的狼，一旦她露出对慕染柒的威胁来，他便会毫不犹豫的用狼爪撕裂她。

王素兰抱着季灵双不断发颤的身体，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孩子，别怕，你还有娘，有娘在，娘不会让你被欺负的。”

“可是娘，您现在在怡亲王府过得那么惨，没有办法把我接走，我一个人留在相府，我好害怕。”季灵双的声音里满是哭腔。

“别怕，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要露出马脚来，他是不会动你的。他曾答应过要照顾到你出阁，就一定会遵守承诺，别担心啊。”王素兰抱着季灵双，轻声安抚。

“娘，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季灵双脑袋里全是空白，轻声问。

“你这次找娘是为了何事？”王素兰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问道。

季灵双闻言，这才想起她找王素兰的目的。

便将此番在围场的事情给说了。

“你的意思是，慕染柒被人给带走了，而且在外面过了一夜才回来？”王素兰眼中微亮，轻声问。

“是的。”季灵双回答道。

王素兰沉吟片刻，道：“此事容娘回去好好想想，回头想出法子了，娘会给你传信，让你照着做。你记住娘的话，如今你在慕府，什么都不要做，不要算计慕染柒，也不要去害她。你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讨好慕府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老夫人，老夫人如今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你多在她身边陪陪，会有好处的。”

王素兰眼中满是精光闪烁。

拿下一个老夫人，就等于拿下了慕府的大半个后宅，她这些年来之所以能掌控慕府这许多的东西，便是因为将老夫人给哄开心了。

而且，她此番找出来的那个可以控制人心的蛊毒，若是制出来之后，定是不能直接用在唐锦邑的身上的，她需要一个试药的人，老夫人就是个很好的人选。

一个对她往后行事有好处，另一个，就算蛊毒不成功，把老夫人给弄死了，她不心疼，可是慕禹舒是绝对会心疼的。

想到慕禹舒，王素兰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怨毒之色。

她倾慕他多年，可他对她却无意，非但无意，还下手狠辣。

既然做不成夫妻，那就做仇人好了！

也是从此时开始，王素兰如同上一世那般，踏上了和慕府不死不休的路。

“好，娘你放心吧，女儿明白了。”季灵双乖巧的应了。

似乎今日王素兰对她说的话太过震撼了，让她在这瞬间也变得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