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此刻，一翻交谈后，这老佟更是直接差点就恨不得唤人女婿了。

正是他看不惯之时，打算说几句话挤兑之时，慕宛央就来了。

大咧咧的往小楼旁边的空椅上坐下来，就朝他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佟老爷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你个小丫头，我个老头子欺负人家作甚？倒是你，平日里就爱捉弄人。”

慕宛央撇了撇嘴，跟着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说起正经事情，赶紧问道：“你们打算买船了没？”

他们这要说生意，佟夫人便下去准备让人准备饭菜。

一提起此事，朱老板就叹气，佟老爷更是摆手道：“你可别听他忽悠，那水上的生意哪里好做，水匪又凶悍得很，弄个不好，家当搭进去是小，别连性命都丢了。”

果然，这和慕宛央所预料的一样，佟老爷这样小心翼翼的人，哪里可能回去做那发横财的生意。

不过自己手上这个若是做好了，其实也能发横财的，于是便道：“那要不咱们合伙开书局呗。”

“开什么书局？这能挣几个钱？”朱老板一听就摇头，然后说道：“我在京城这几年，也做过这生意，辛辛苦苦叫匠人做出模板，一本一本的印出来，可是不好卖出去，后面只得白送给书院里的学生们了。”

慕宛央一听，心说那感情好，你既然做过那现在就是重操旧业，熟门熟路，于是欢喜道：“那正好，有你这个领路人在前，肯定少走冤枉路。”

但是朱老板却是劝说道：“真不挣钱，信我。我还能骗了你们不是？”

佟老爷没接触过，不过开书局对于他来说，跟开酒楼一样，是项稳当的，即便卖不出去，最后把书送给读书人，那也是算布施，给自己积德。

所以他是有些动心的。

而慕宛央则朝朱老板问：“你书局里印刷的是都什么书？”

“还能什么书？戏本子印过，不过卖的人少，人家宁愿听说书先生们说，至于那诗词歌赋的，更别提了，现在什么版本的没有？难不成你还能做出什么新鲜花样来？所以我劝你死了这份心。”朱老板叹着气说道，也是亏的家底丰厚，不然早就亏死了。

慕宛央一听，直接道：“你印刷这些书，不亏才怪，戏本子谁买啊？那都是听了千百遍的，早烂大街了，诗词歌赋或是典故，就跟你说的那样版本多，读书人是有藏书喜好，可也没有那么多闲钱来买许多重复的书籍啊。所以这开书局想要赚钱，就不能做世面上有的，咱们得独树一帜。”

这个想法谁没有？可是上哪里弄新书去？所以朱老板直摇头，“难不成你还打算自己写啊？可那写出来也得有人看啊。”毕竟琢磨着在这上头赚钱的穷书生不少，可不都折了么。

“那是内容不行，都是千篇一律的故事了，换汤不换药，谁愿意买回去看？”连自己都瞧不上。

她这一说，朱老板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生意人，立刻嗅到了商机，于是连忙笑着问道：“怎么，你有好故事？”

“有，不然我今天怎么来找你们。”然后拉了小楼一把：“小楼也要投一份，书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拿出来，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商量出一个方案，怎么把书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