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在楼下喂蚊子不吃亏!要是能拿点瓜子可乐就更好了!
同学们内心嗷嗷大叫,激动不已。
正眼巴巴地看着这出戏时,他们听见季淮说了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就直接拉起梵音的手,把人带到了自己的车里。
轿车扬长而去,围观群众:“??”
车出了校门,上了高速。
行驶了半天,梵音才转过头看他一眼,几秒后,又收回视线,声音没带什么情绪,“季淮,你变黑了。”
季淮笑了,“以前大热天在外面跑生意晒的,后来在办公室待了快一年还没白回来。”
对着后视镜照了照,他用手理了理头发,自信地问:“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更帅更有男人的味道了吗?”
相比起原先他白面小生般的长相,他脸上现在虽然晒黑了,但多了几分棱角,看上去反倒更显成熟和稳重。
梵音抿唇笑了笑,并不说话。
这一路两人都沉默着,她没问他要把自己带到哪个地方,他也没主动说。
几年不见,这似乎是两人相处中,难得的温馨而静谧的时候。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江边。
下车前,季淮对梵音回忆道:“我记得还是在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有一次在课堂上给我们放日本富士山前放烟花的视频,你说你很喜欢,我当时答应以后一定带你去日本看。”
“但没想到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答应的这个一直没机会实现。”
季淮苦笑一声,嘴角牵起一个无奈的弧度,“现在我就是想带你去日本,你都不一定会答应了。不过我转念一想——”
他停顿了几秒,忽而又笑了起来,“富士山的烟花是放给所有人看的,但我今晚的烟花只专门给你一个人放,这样做,也算我言而有信,实现了当初对你许下的那个诺言了吧。”
梵音看着他,正色道:“季淮,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季淮神情一僵。
像是能够读心,他摇头制止了她,“有什么话,等我们看完烟花你再说。”
他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江边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很,连草丛中各种不知名小虫子的鸣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晚风拂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和泥土混杂的味道。
季淮拿起手机,对着说了句,“好了,开始吧。”
没过多久,伴随着“轰隆”几声,天边乍然绽开数朵五颜六色的烟花。
绚丽,繁华,壮观,色彩缤纷的烟火如花瓣向四周撒落,漆黑的天幕一瞬间被点亮。
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真好看啊。”梵音衷心地感叹。
她仰头看着天空的时候,身边的人却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脸。
烟花易冷,一场繁华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几分钟。
放完烟花后,季淮自觉地松开了握住她的手。
他目光诚挚地望向她,“艳艳,在你说出那句话之前,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两年我吃过了我前二十年都没有吃过的苦,但我却觉得很开心。因为我想证明给你看,我不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我不比我爸差。所以——”
他艰涩地继续说着,“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公平和他竞争的机会,不要这么早就宣告了我的死刑?”
梵音纤细的睫毛颤了颤,迎上他的视线,把手举起来给他看,钻石在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叹了一声,她收回与他对望的视线,像是执掌生杀大权的法官,用凉薄的,不带一点情绪的声音宣告着对他的判决。
“季淮,你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何苦自欺欺人呢?你爸爸昨天向我求了婚,而我也已经答应了他。”
七月份,A市上流圈子里最轰动的消息就是季氏集团的总裁终于要结婚了。
季景仲单身多年,虽然年纪稍长,但相貌气质不凡,家底还无比丰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名媛淑女们想要搭上的对象。
但无论是那些名媛明着追求还是暗送秋波,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以失败告终。
现在突然传出要结婚的消息,大家震惊之余,又非常好奇是哪家的女儿本事这样大,成功地把他拿了下来。
可打探来打探去,除了知道女方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其他什么信息都一无所获。
大家撇嘴,只道季总把他这位小娇妻护的可真严实啊。
婚纱店里。
梵音从试衣间刚一走出来,店员纷纷围上去恭维,一个说,“陈小姐,您穿上这件婚纱真好看。”
另一个附和,“是啊是啊,这件婚纱把您高贵的气质都衬出来了呢。”
梵音抿唇,笑了笑,走到季景仲眼前,还转了一个圈,“季叔叔,你觉得我穿这件好看吗?”
季景仲目色温柔地看着她,“好看。”
转头,他对店长道:“就买这件吧。”
店长闻言,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赶忙把账单拿过去给他签字。
这家婚纱店里的每一件婚纱都价值不菲,而梵音身上穿的更是镇店之宝。
它由意大利著名设计师制成,珍珠宝石镶了无数颗,这一单做成,她们今年的年终奖不用愁了。
季景仲行事一向低调,但这次结婚却极尽铺张之能。
结婚的地点定在A市最豪华的酒店,几千多朵香槟色的玫瑰直接从国外空运过来。
万事筹备妥当,但在婚礼的前几天,还是出了一个不小的岔子——
季淮出了车祸。
但好在他开的那辆车安全系统好,及时弹出的安全气囊让他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流了点血,然后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季淮现在好歹也算是成功人士,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
早上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提着礼品给他送慰问,中午是公司的员工带着果篮祝他早日康复。
到了下午,他那群朋友又跑过来看他是个什么情况。
见他没什么大碍依旧生龙活虎的,那群朋友们的心情就由原来的担心转变为现在的调侃了。
他们一边啃着果篮里的苹果,一边笑道:“季淮你牛逼啊,喝醉酒往墙上撞,你也不想想,你要是运气不好一命呜呼了,你们家那么多钱留给谁啊?要不下回你再脑抽之前立个遗嘱,把钱留给咱几个兄弟几个?”
季淮冷哼了一声,“你会不会说话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但因为缠着绷带,不方便揍人,他从果篮里挑出一个又大又圆的橙子往刚才说话人的脑袋上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