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着白衬衫的蓝发青年微眯了眼睛,靠在腰际的右手轻轻一握,像是握住了什么东西。
丰臣秀吉当初为了让一期一振适应他,让刀匠将其打磨成了现在的模样。
温和而华丽。
知道他们是怎样握这把太刀的吗?
掌中不能有空隙,无名指和小指紧握剑柄,拇指和食指轻捏,而中指则不繁不松地搭于柄上。(*)
秀吉说,出刀的时候不能颤抖。
“在下,为吉光所出唯一的太刀。” 一期一振介绍自己道。这可是他真正的身份啊。
上条当麻当场抖了个机灵。她觉得现场的情况好像有那么一咪·咪的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简直就是剑拔弩张。
她算了发现了,当两个男性生物与她处在同一地域里的时候,男性与男性之间就会产生异常可怕的相斥磁场。
干嘛呢这都是——
她表示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算什么?
爆破王大战刀子精的序章吗?
这可一点也不有趣啊。
还有这边是禁止打架的吧?!
她差点就要跑过去把那些个精贵的花瓶给藏起来了。
而同一时间,在加州清光房间里全员待机的各位正出于焦急无聊的状态当中。
一期一振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们等的五虎退的小老虎(暂且借来的)的毛都要被撸秃了。
加州清光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快些把大和守安定轰出去的心情,主动请缨道:“我下去看看。”
安定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又继续和鹤丸国永聊天去了。
清光重重地关上了门,巨响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注意。
“抱歉。” 他说着,扶着把手下楼。
可就在同一个地方(一期一振暂时停驻过的地方),他也停下了脚步。
加州清光探着头,将下方的一切收入眼中。
“啊,这算什么啊?”
这可不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斗争的季节啊。
一期一振那挡子事,大家都知道。
所以他现在要假装不知道然后把自己藏起来吗?
清光考虑道。
良久后,他终于想出了法子。
可那个时候一期一振已经走过他的身边了。
“回去了。审神者说要和那位先生好好逛逛。”
加州清光吹了吹自己的指甲,说:“别忘了要叫上条小姐。”
他连这都忘了。
一期一振微微露了个侧面,“谢谢提醒。”
他这回扶着扶手,步伐又轻又慢。
【你又是什么东西呢?】
对啊,他又不是人。
望着对方愈发远去的背影,上条当麻迈动了脚下的步伐。
一方通行扯住她,“干什么去?”
“太过分了吧。就你刚才那个样子。” 她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谴责之意。
一方通行倒是不明所以。
“哈?我有说错些什么吗?”
没有人的体温,没有人的心跳。
模仿人的感情。
这可不是【人】啊。
用东西来称呼对方有什么错吗?
事先说好了,他可不是什么善人啊。
逼人为善也是一种恶。
一方通行瞥过了头。
上条当麻跑了过去。
“一期一振?” 她尝试性地喊道。
这下子加州清光的全貌暴露在这位刚刚就任不久的审神者眼里了。他那吹指甲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可能他需要静静。” 清光如此建议道。
*****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天空中一片繁星闪烁。
今天是一个很适合观看星空的日子,也很适合某些名流们的活动。
但出现在这片夜幕下的,不只有名流,还有某些人,某个人。
阿江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冷风呼呼地吹。
夏季虽然刚刚过去没多久,但有时候都夜间的确冷的过分。
她没有外套,身上所有的财产就是风衣和裙子。
阿江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将自己挤在长椅靠着电话亭的那一侧。
忘记回家的路是哪条了。
也不知道那个房子在哪条路。
如果知道地址的话还可以叫车——就算没钱也要让司机带她回去。
但现在可算是遇到了最为棘手的情况啊。
阿江将一切归结为一方通行的过错。
继远坂时辰之后,新的背锅侠出现了。
所以说那两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啊?
阿江原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直觉找到二人的。只是她今天的直觉出了什么问题,走的路越来越偏,都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可怜,无助,又弱小。
说的当然不是阿江,而是她边上的猫。
比小学生的手掌还要细小的猫崽子,笑起来的声音都是咪·咪的。那是一只小白猫,蜷缩起来的大小依她的手掌都能够完全包住。
阿江想,原来我是猫派啊。
但遇到了可爱的狗后,也许她会进化为狗派也说不准。
阿江将那小猫崽子捂在怀里。
这个夜晚太冷了,如果放它在冷风中一定会冻坏的吧。
阿江撸了撸小猫的背,那稀少的软毛带着肉体的热度。
【喂?】
而同时,她又在内心呼唤着虫。
今天的虫没有回应她。
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每当阿江有需要的话,虫都会出面。
它对阿江简直就是有求必应。
“虫到哪里去了?” 阿江喃喃自语。她揉揉小猫的毛,问它。
小猫不会说话,自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这只年幼的猫咪只是向着热源动作,努力自己完全塞入那衣服当中去。
有些痒。
阿江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将那小猫完全的抱住了。
这样看来,她已经是一名初级的猫派选手了呢。
这就好像作者自称她是一名日更选手一样。
“等我找到一方通行那个家伙一定要把他揍一顿!” 阿江挥舞了一下她的拳头,皱着鼻子恨恨地说道。
“一方通行?”
“对,就是那个顶坏顶坏的家伙。我迟早有一天——” 阿江正常的接了上去,可她话还没说一半便抬起了头。
谁在跟她说话呢?
黑衣的青年将帽子兜在头上,遮住了大半的脸。但在那路灯的照射下,阿江还是能够看见对方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干裂的过分的嘴唇。
“啊!弔!” 意识到来人是谁的阿江眼睛睁大了,然后像是得到了喜爱的玩具一般笑了出来。
死柄木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小孩子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这些疑惑充斥在他的胸腔中,眼神里当场充满了恶意。
阿江对于这种恶意很熟悉。
不久之前,她几乎是天天与这种恶意相伴过日子的。
恶人对恶人的女儿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而恶人的女儿对恶人……具有依赖性。
小小的猫咪感受到了那股恶意,不管外面的温度有低,立马从阿江的怀里跳了出去。
它虚弱的叫了两声,看了看阿江,似乎是希望她离那个青年远一点。
“快点过来啊。” 阿江对猫咪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