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潜意识里，不希望将人生最为看重的婚礼搬上法院。

季遇钏见她有些冷，手捏着衣角又松了开，说：“听说你晕倒了，没事吧”

楚凉夏神色一变，转而冷笑一声：“跟你没关系”

“我们……还是夫妻，我有权过问你的事”

“不是说好以后互不干涉的吗，季遇钏，你这是在犯贱么”

季遇钏沉默，望着面前的风景，眉头微微蹙起。

良久，就在凉夏以为他生了气的时候，他开口：“其实……我不想和你离婚的……”

“因为负责任对吧”她很笃定。

季遇钏嗯了一声，鼻音有些重。

“从结婚到现在，已经闹了太多的事，我们之间的婚姻没什么价值了，我从头到尾也没想让你负责任，离婚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解脱”

话落，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楚凉夏发现这次的季遇钏，心事重重，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耐着性子等着他的回话，可他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思绪已经飘得老远。

她真是疯了，才会和他耗时间。

“我的时间很宝贵，没事我就先走了”

楚凉夏转身离开，一双手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

二人一怔。

季遇钏感觉到一丝冰凉，缓缓松开手，发现她的手腕上正带着一条亮色链子，闪闪发光，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很美。

他抬眸，蓄满了震惊：“你还带着它？”

那是上次生日，他送给她的。

楚凉夏抽回手，别过眼有些不自在：“忘记摘了而已，别自作多情”

季遇钏勾唇一笑，有些苦：“对不起”

三个字，有些沉重。

楚凉夏一怔，问：“你现在说这个有用吗”

“五年前，苏念走的时候，做了引产手术”季遇钏的声音沉沉的，又夹杂着艰涩。

“因为我们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背着我做了手术，将孩子拿掉了，一个人去了国外，那是我们在一起后吵得很凶的一次，我言语重，伤了她，所以当她回来的时候，我都会尽我所能去补偿她，可我发现她变了很多，有的时候我做的事情，事后我都会很后悔，但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季遇钏望着楚凉夏，眼眸闪动着不知名的色彩。

听完，楚凉夏心中的悲凉大过于震惊。

她勾起个轻微的弧度，“所以你不忍再伤害苏念，就把痛苦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让我代替她受罪是吗”

季遇钏哑口无言。

楚凉夏却笑了出来，眸中泛着水光，“你觉得我坚不可摧，不是那种柔柔弱弱，不堪一击的女孩子，所以就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是吗”

“不是……”

伸出手挡住他的话，她点头懂了：“所以你伤我是冷漠的，对我道歉是温柔的，有的时候我都以为你有双重人格，可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你”

她凑到跟前，眼眸中的冷光快要将他杀死：“季遇钏，你真卑鄙，利用我的优缺点来攻击我内心的防线，你很快乐是吗”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季遇钏对她是很了解的，他心知肚明，却从头到尾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伤害他。

就用那张人畜无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