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怎么都不敢相信,才刚还有说有笑的男人,就这么没了任何生的征兆,眼看着那男人软绵绵的被扔在了自己的身边,她又惊又怕的缩在一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刘默倒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拢了拢自己有些散乱的阔袖,然后双手插于阔袖之中,抬眼缓缓朝着王婆子看了去,露出了一抹儒雅尊贵的笑容。
“你可以继续了。”
王婆子目光涣散的看着面前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她实在无法想象,在这样一张完美的皮囊下,究竟隐藏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杀人不眨的恶魔。
刘默的耐心本就不多,尤其是在不值得的人的身上,淡淡一扫,长眉微蹙:“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说了是么?”
王婆子一个激灵,摇头如拨浪鼓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蹭了蹭,不敢再隐瞒任何,将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包括她亲自找来梅姑娘的事情,统统的抖了出来。
这次,刘默没说话,狭长的眼微微眯着,遮住了眼里投射出的危险气息。
倒是站在一边的徐长泽,反驳的开了口:“大胆刁民,死到临头竟还敢有所隐瞒!你可知蒙蔽太子爷是死罪?”
太,太子爷?
王婆子本就大睁的眼睛,不由得再次张开了几分,极限似的看着刘默,猛地想起了她今儿回家时看见的皇榜,不敢置信的呢喃:“那,那个戴着玉佩的……”
徐长泽直直的看着她,字字如凿:“她就是祈天的太子妃!”
王婆子几欲窒息,愣怔的呆滞在原地,那,那个女人竟是太子妃?!
徐长泽皱着眉头上前几步:“你竟污蔑太子妃主动和那梅姑娘走,你好大的胆子……”然,没等他把话说完,刘默便是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徐长泽愣了愣,不明白刘默的意思。
刘默却勾唇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那种事情……她做得出来。”
徐长泽一愣,那种事情?哪种事情?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刘默便已经转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了去。
徐长泽反应不过来,倒是黄木舟扫了扫那瘫软在地上的王婆子:“太子爷,这人……如何处置?”
刘默面色平静,声音淡淡:“杀。”
黄木舟微微颔首,忽而一个转身抽出了腰间佩戴着的长刀,不过是手起刀落,那王婆子便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徐长泽皱着眉的追上了刘默的步伐,还是想不明白刚刚那话的意思:“太子爷当真觉得太子妃会主动……跟着人贩子跑了?”
原谅他孤陋寡闻,被卖的竟主动会选择人贩子,这样离奇的事情,他还真是闻所未闻过。
脑海之中浮现起那古灵精怪的面庞,刘默低低的笑出了声音:“父皇的追杀令已下,估计她早就已经听到了风声,对于她来说,留在祈天不过是如困兽一般垂死挣扎,况且她身无分文,又无可投奔的人,与其留在祈天提心吊胆的被追杀,莫不如将计就计的随着那买她的人离开。”
徐长泽被这一番精准的分析,堵得有些语塞。
随着福禄打开了马车门,刘默淡淡又道:“况且,她从不是个能容忍被别人占了便宜的人,若是她主动跟着离开,不但能混吃混喝的保住性命,还能将原本卖她的银子揣进自己的腰包里。”
徐长泽又是一愣,眼看着刘默缓缓上了马车,没有说,也不敢说的是:太子爷,您是要有多了解太子妃?才能将她分析的如此透彻?
刘默缓缓靠在了软榻上,扫了一眼仍旧站在马车边上发呆的徐长泽:“打听出那个梅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徐长泽回了神,恭敬的点头:“是。”
已经处理好了尸体的黄木舟,霍霍的走了过来:“太子爷,咱们现在去哪里?”
刘默缓缓闭上双目,单手捏着自己疲惫的眉心:“回宫吧。”
黄木舟颔首:“是。”随后招呼着羽林军整装待发。
围在两边的百姓们,心慌慌的看着整列队伍缓缓离开,不由得都是松了口气,他们谁也不曾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看见深居在皇宫里的太子爷,更想象不到,只是这一面便如此的记忆犹新。
不过……
百姓们感叹着太子爷那俊美如仙的外貌时,又禁不住朝着已空荡的王婆子家看了去,虽然大家都觉得余惊未了,但同时也觉得这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