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答应让她进门？”钱素楹大惊，她从出生开始就有记忆，想了想，实在没想出来她府中什么时候出现过一位姨娘。

“不过我有条件的。”钱夫人狡黠一笑，“我让他留两个月时间在家里，不许去见那个歌姬，如果两个月以后，他依然还想让那个歌姬进门，我就答应她。”

钱素楹皱了一下眉头：“娘，你太冒险了，如果两个月以后爹还是要让那个歌姬进门，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钱夫人能在这里，她也没见到过那个姨娘，那么，后来那位歌姬肯定是没进过他们钱家的大门。

“那就我走！”钱夫人的表情很决绝，“如果两个月以后，你爹还是对那位歌姬念念不忘，那他就是完全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恩情，那这个男人我留着也没用用，我会带着你走，就算回娘家被娘家人笑话也好，就算投亲靠友，帮人浆洗缝补也好，但是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踏进钱家门半步！”

钱素楹笑起来，对自己这位古代娘亲打心眼里佩服起来。

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而女人独立工作却是不正常的，而钱夫人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坚持做最坏的打算。

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要打算放弃任何东西，她努力去争取感情，但是如果争取不到她便放弃。

“不过如果当初我什么都不做，最后让那歌姬进了门，或者我赌气离家出走，让那个歌姬趁虚而入，那我就会后悔一辈子。但是如果我什么都做了，我对他的爱，他对你的爱，都不足以留住一个男人的话，那我就放弃，而且绝不会后悔。”

钱素楹微笑地看着她的母亲，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和母亲如此亲近过。

她从小自问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一直不喜欢与人亲近，即使和即墨青楚打情骂俏，可心中还是带着几分疏离和距离。

她没有办法把心抛出来和别人的心接近。

“后来，过了两个月，你爹就越来越少提起那个歌姬，天天在家陪我和你，他眼底带着都是对你的爱和我对我爱和愧疚，那就够了，不到两个月，我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已经回来了。后来，虽然过了两个月，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我派人去打探了一下，你爹后来给那个歌姬找了个良人嫁了，她后来也过得很幸福。”

真的是很好的结局。

“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一次的冒险，值得的。”钱夫人眼神看得很远，“但即使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依然相信你爹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是会忠诚于我，我也不会疑神疑鬼，毕竟我们还是美好的日子比较多，不是么？”

“我还是把全副心思放在他身上，你相信娘，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即使没有，你付出过了，努力过了，将来老了就不会后悔，不然，等你以后年纪大了，你发现你从来没有为谁付出过真情，没有真心实意地为谁笑过，为谁哭过，那也是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