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消息么？”尹弘文听得这句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钱素楹点点头：“我大哥给我穿来宫中密报，听说皇上早就不满太子太过懦弱没有大作为，之前西夏国犯我边境的时候，太子提的建议非常不得皇上的心。加上太子生母早逝，无法子凭母贵，我估计，废太子怕是迟早的事。”

尹弘文心领神会：“秦王殿下的生母是当今的孝仁皇后，如果太子倒了，不管是立嫡还是立长都该轮到他。”

“不过太子能在朝中二十多年没倒，也不是善良之辈。此人虽然治国无方，不过惯会做人，这么多年竟也被他挣出一个仁义忠孝的美名，加上他又会收买朝中臣子，十几年前就开始结交各地商贾，互通便利，据说收了不少银子，朝中大臣们半数以上都收过他的好处。”

“这样算起来，他在朝中的势力倒也算得上根深蒂固，枝繁叶茂。”

“不错，但正因为如此，我大哥才更容易查到他的一些事情，你说，我大哥能查到的事情，皇上能一点都没察觉么？”

尹弘文缓缓点头：“朝野上下众口一词说太子仁义，我一早就存有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之人，如今照你这么说来，我倒是没怀疑错。”

“秦王则不同，他这么多年里为天阙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战功远超过他的太子哥哥，在朝中军中都极有名望。”

“可他的残暴之名也是举世皆知，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他的传闻，恐怕不利他对大位的争夺。”

钱素楹拍拍他的肩：“所以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温柔体贴，能让他残暴脾性收敛的王妃。看奏折呈上去结局如何吧，若是皇上答应一个商贾之家，员外郎的女儿成为秦王妃，那估计他是真的存了废太子的决心了。”

“此话何解？”

“堂堂皇子，京城这么多高门望族，皇上怎么可能会答应秦王娶一个商贾之家的女人为王妃呢？除非他觉得那个女子可以让他的儿子收敛脾气，当然，不是控制他的日子，至少他会让他儿子有一个合理的转变理由。加上我家中无人当官，我父母又没有子嗣，将来外戚专权的可能非常小，将来秦王即位，他要娶各族女子来平衡朝中的势力，我也没有能力反抗。”

“太过分了！”尹弘文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绝对不能嫁给他。我以为，他娶你是真心喜欢你，没想到只是将你当做工具。”

钱素楹笑起来：“我嫁给他，又何尝不是相互利用呢？”

“你……”

“不错，我说过，各地巨贾们都纷纷投靠了各位主子，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我们若是不效仿，迟早被人踩到脚底下。在权势面前，很多东西都是没有用的。”

“为此，搭上你的终身值得么？”

“我又没什么损失，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钱素楹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们不过只是合作关系，又不是真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