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和公孙无量对视一眼，最后都齐刷刷地看向钱素楹。

钱素楹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显然刚才并非是失言。

金子思索良久才道：“你当初救我，可有动机？”

钱素楹笑起来：“自然有……你的美貌，实在让我觊觎。”

金子一时哑然，哭笑不得：“除此之外呢？”

“你身上的衣服料子是很好，不过已经破损，不值钱，唯一值钱的就是你头上的紫金冠，你若是不小心死了，我还可以拿走卖了钱。当然，你手上的剑也是个宝贝，我也可以顺手牵羊，不过这些东西都只能放到黑市，怕是难以出手。”

金子和公孙无量顿时一头黑线，这女人眼中除了财就是貌，其他什么都没有。

不过……

“黑市？”金子抠住字眼，“为何只能送到黑市？”

钱素楹叹口气：“紫金是天阙朝市面上极其稀少的贵金属，因为天阙朝并无矿山，所有紫金都是西夏运入，通常都是两国使者往来的贵重礼物，便是大家贵族的小姐们，都只能将紫金镶在黄金的簪子上，并当宝石一般比看谁大谁小来证实家事的雄厚，可你却带着一整顶紫金做的发冠，请问寻常人家，哪里来这么多紫金呢？”

金子听她分析，一时愣住。

平时看这丫头大大咧咧，还有些疯疯癫癫的，没想到居然是心细如发，观人入微。

“还有你那件破衣服。”钱素楹继续道，“苏杭盛产丝绸，这季节有人穿着绸缎上街虽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你身上的却是永发绸缎庄出产的那批官绸，你可知道什么叫官绸么，那是进贡用的，可你却穿在自己身上……”

金子忙道：“丝绸进贡以后，皇上经常会赏赐给有功之臣，就算路上有人穿着官绸，又有什么奇怪的，我父亲就不可以是当官的么？”

“你急什么，我有说过你的身份么？”钱素楹拦住他的话头，“又是紫金冠又是官绸，你父亲立过多大的功劳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所知道的是，手上拿着子母剑的人，绝对不会是个官二代这么简单。”

“子母剑？”金子这下越发讶异了，“你居然认识子母剑？”

这得归功于百里徽，当初金子重伤晕过去以后，他找人检查过他的随身物品，随身物品虽然不多，却都是有来历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对钱素楹说此人来历不简单。

“子母剑三十年前曾经一度在江湖上失踪，后人传说此剑被送进了天阙皇宫，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现在却忽然出现……”后面的话，钱素楹不往下说了，却更加耐人寻味。

事实上，她今天说的事，一半是诈的，一半是真的，大部分都是百里徽派人查来的，他人虽然回了苏州，可杭州的事并没有完全放下，昨日还派人传来子母剑来历的消息，这让钱素楹略微有些吃惊之余，细细琢磨，倒也有些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