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戴着一副茶色墨镜,白珍珍倨傲地应了一声,连一个正眼也没看过这名不值一提的小员工,身后跟着两名女佣,浩浩荡荡乘坐电梯准备去往顶层的办公室。
接待员羡慕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愧是老板的妻子,这样的风采,这样的气场,只有真正的豪门千金才能拥有吧。
白珍珍完全没有理会她公然出现在左氏引起的轰动,要知道,左宵默一向反感身边的女伴出入他的私人区域。
迈着高雅的步伐,她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顺带摘掉脸上的墨镜,一抹亲昵的笑爬上嘴角:“默。”
左宵默不悦地从一大摞文件里抬起头来,看见她时,眉头隐隐皱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他的不悦,白珍珍如何察觉不到?心蓦地沉了一下。
可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柔和,“默,我特地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功夫狮子头。”
从佣人手里拿过保温盒,白珍珍信步走到办公桌上,将文件推开,把自己忙碌了一上午的成品,摆放到他的面前,爹地说过,只有蠢女人才会傻到去对付外面的狐狸精,她得用温柔的手段把丈夫的心一点一点挽救回来。
左宵默深深凝视了她一眼,那目光,晦暗不明,有审视,有猜忌,有意外,却独独没有喜悦。
“这种事,让厨师去做就好。”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白珍珍委屈地眨了眨眼睛,“默,你生气了吗?我只是偶尔想要为你做点事。”
“呵,”左宵默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做这些了?”
他一直记得,从认识她,到结婚,再到现在,她下厨的次数少得可怜,别墅里的一切事物,通通有人帮忙处理,哪里用到着堂堂白家千金亲自动手?
白珍珍娇嗔地凑近左宵默的身旁,一股甜美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可左宵默却将身体往一旁挪动了少许,他还是喜欢凌雨涵那个女人身上清淡的香味,“下次,别喷这么浓烈的香水。”
“默?”白珍珍彻底愣了,他不是最喜欢这款香水吗?为什么现在反而……
左宵默没有理会她骤然变换的脸色,将饭盒打开,看着里面精美的食物,却没有什么口味,拿起象牙筷子,草草吃了一点,味道自然比不上大厨,只能算将就。
“好吃吗?”白珍珍期待地看着他,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下厨的经历。
左宵默脸色不变,将嘴里的食物吞入腹中,然后抽出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
“你不适合做这种事,”说完,他再也没有动过面前的食物,而是将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身上,“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没事不要来公司,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是调情的场所。”
这话,意外的刺耳,白珍珍脸色蓦地白了,垂落在身侧的双手黯然紧握,“默,我只是想……”
“我不希望有下次。”左宵默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一个顶着左夫人的头衔的女人,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她忽然的改变,左宵默怎么可能不提防,不疑惑?
白珍珍低垂下头,细长的睫毛在眼角周围洒落一圈深浅不一的暗色,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羸弱、楚楚可怜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
如果换做以前,左宵默或许早就缓和态度,去安慰她受伤的心灵,可是现在,他的目光却愈发的不悦起来,习惯了面对凌小昔坚强、伶牙俐齿的态度,白珍珍故作的柔弱,反而让他感到乏味。
“没事就回去。”他冷声下达了逐客令,丝毫没有半点的挽留。
白珍珍紧紧握着拳头,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阴怒,想要质问他,想要发泄,想要尖叫,但这些冲动却被她的理智死死地压制住,深深吸了口气,嘴角挤出一抹扭曲的笑容,“那默,我先走了,你今晚早点回来,我们许久没有带小宇出去玩了,这两天,他一直说着想要爹地和妈咪陪他逛街。”
左宵默淡漠地应了一声,一个正眼也不曾再落到她的身上。
白珍珍心头燃烧着一团火,脚步飞快地离开了这间让她压抑的办公室。
“砰!”抱着文件匆匆过来的员工,在走廊上,不小心撞上了白珍珍,手里的文件稀里哗啦散落了一地。
“走路没长眼睛吗?”白珍珍怒声质问道,俏丽的脸蛋布满了恼怒,一双喷火的眼眸,正恶狠狠瞪着面前不断弯腰道歉的女人。
“哼,真不知道默手下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我一定要让默开除掉你。”
“夫人,对不起。”员工似乎是被她盛气凌人的话惊了一下,甚至不敢去捡地上的文件,站在原地不停的弯腰致歉。
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模样,白珍珍这才觉得心里的怒火散了几分,口中一声轻哼,带着佣人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公司。
只留下那名员工,委屈的蹲下身,捡着一地凌乱的纸张,好不可怜。
明媚的阳光从天空上洒落下来,白珍珍坐在马路边停靠的一辆奢华跑车中,阴鸷的视线扫过窗外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
“夫人,要去哪儿?”司机恭敬地问道。
“去夜魅。”白珍珍敛去面上的狰狞,恢复了平日的优雅。
默的改变她怎么会感觉不到?看来,她要另做打算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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