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慎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不想被送进官府也不是不行,爷现在放开你们,你们速速去劈些树枝编成担架,抬上这位老妈妈跟爷走,你们若抬的稳当,爷便饶了你们这一回。”
那三个流民喜出望外,立刻点头如捣蒜的叫道:“小的情愿抬这位妈妈。”
季光慎也不怕他们搞鬼,拨出掖在靴筒中的匕首将带了斩断,那三个流民一得了自由立刻跪地磕头,然后才跑去劈树枝做担架了。
这三个流民很快将担架做好,还自觉的将身上破破烂烂的外衣脱下来铺在担架上,季光慎看了微微点头,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宁嬷嬷抱到担架上,命三人抬着担架出了林子,跟着他的马后去了庄子上。
到了庄头,季光慎先命人速去邻村请大夫,然后命那个流民将担架放下,着迎出来的几个村民先将担架抬到自己家中。
那三个流民见从庄子里迎出几个人都管季光慎叫老爷,想来是这个庄子的主人,便齐齐跪下来磕头哀求道:“求老爷可怜小人,收留小人吧,小人有的是力气,只要老爷每日给小人两顿饭和一个睡觉的窝,小人什么都愿意做。”
季光慎见三人说的可怜,却也动了些恻隐之心,世人都道故土难离,若非这三人在家乡着实活不下去,谁又敢肯弃了家乡做流民呢。可转念又一想,近年来也没有什么大灾大难,这三人怎么就做了流民,莫不是犯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季光慎沉声道:“刘三七,去拿几块干粮给这三人。”
刘三七是庄子上的佃户,他一听主家有吩咐便立刻飞跑回家,不多时便兜着五六个窝头跑了回来,将窝头分给三个流民,他还带了一只装满水的瓦罐,见那三人因狂把窝头往嘴里塞而噎住了,便将瓦罐递给三人,三个忙仰脖灌了一气,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连连向刘三七道谢。
季光慎见他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便说道:“你们走吧。”
三个流民这大半年来流离失所,过的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见好不容易遇了贵人,如何就肯走,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哀告。
季光慎双眉紧皱,他虽然分家之时分的家产不多,可是多养几个下人却也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这三个人身份不明,以后说不定会惹来什么麻烦。而且这三人又做过截道打闷棍的买卖,已然不清白了。
想到自己家中有娇妻弱子,事事当谨慎才好,季光慎便硬下心肠道:“刘三七,将这三人撵走。”
说罢,季光慎便头也不回的往庄子里走。
那三个流民眼中尽是失望,低头耷脑的走出庄口,在庄外路旁的大树下停住,三人回头看看季光慎的庄子,决定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便是帮这庄子上的人做些零活儿,也能换几口吃的,总好过再去劫道打闷棍,谁知道下回会碰上什么更厉害的主儿。
季光慎没有再管这三个流民,只匆匆回家,进门后先去叶氏房外说几句话,告诉她自己得季无忧和大驸马的相助,日后能有一份好前程。叶氏自是欢喜万分,隔着窗子连声道:“这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无忧能为我们想的这么周全,等出了月子我一定去好好谢谢她。”
季光慎又道:“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遇到被人打劫的宁嬷嬷,她伤的不轻,我先过去瞧瞧她,回头等大夫诊了脉我再过来同你说话。”
叶氏一听这话更欢喜,忙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老爷你不用管我们,快些去瞧宁嬷嬷,不论花多少钱也要为她治好病。”
季光慎笑着应了,让叶氏先歇着,他连衣裳都不换就直接去看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