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陆柄回宫之后,自是将在靖国公府所看到的一切全都照实向隆兴帝禀报。
听罢陆柄之言,隆兴帝眼含一丝惊诧的问道:“陆柄,任安的女儿果然处处占了先机,只凭她自己便让陈氏和二房生生吃了哑巴亏?”隆兴帝对于心眼儿偏到脚后跟的陈老夫人一向没有什么好印象,是以连一句陈老夫人都不愿意称呼。
陆柄立刻道:“回皇上,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老奴自服侍皇上之后也算见了不少亲贵家的孩子,以老奴浅见,不要说是与郡主同龄的千金小姐,便是大上四五岁的,也没人能比的上郡主的聪慧果决。”
“哦,竟是如此,朕仿佛记得任安家的闺女是个性子极绵软的孩子,可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有些个糊涂了,难道是朕记错了不成?”隆兴帝眼含笑意,轻松的说了起来。
陆柄忙道:“皇上有所不知,郡主本性纯善,若非小小年纪就失了双亲,她又有个年幼的弟弟的看顾着,但凡有一丝软弱就会被人活吃了,郡主又何必如此逼自己呢。老奴在一旁瞧着郡主所为,处处都是为了守护忠勇王府的尊严。不是老奴说嘴,靖国公府也太凉薄了。老奴这一辈子也没听到儿子媳妇前脚过世,做母亲弟弟的后脚便砸了库房明火执杖的抢东西。”
隆兴帝脸色一沉,冷声怒道:“混帐,简直岂有此理,怪道任安临终之时会那般托付于朕。任安,你放心,你的一双孩儿朕必为你妥贴照顾,养育教导他们成人。”
陆柄在昊极院清查库房之时,见被抢走的都是极好的东西,有好几件都是隆兴帝赏赐,经由他之手送过去的,所以陆柄心里极为生气,自然会在不违背事实的前提下给陈老夫人和季重慎等人好好上回眼药。
陆柄见眼药上的差不多了,这才又回道:“皇上,明日靖国公府分家,也不知道他们会请哪位大人做见证。郡主和王爷到底年纪还小啊。”
隆兴帝想也不想便说道:“明日你早早出宫请淳亲王叔去靖国公府为两个孩子撑腰,明日你也不必回宫了,只在靖国公府帮着料理搬家之事,搬好之后再回宫复旨。”
陆柄立刻应喏称是,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明天一早见了淳亲王爷,应该如何说话才最合适了。
隆兴帝知道皇后必也在等着无忧姐弟的消息,便传旨摆驾懿坤宫,此时天色已晚,隆兴帝去了懿坤宫自然会歇在那里,他一时倒忘记了中午在御花园中遇锦棠宫的丽妃,已经允了她晚上驾幸锦棠宫之事。
锦棠宫的丽妃自下午便开始沐浴梳洗打扮,又命御膳房精心准备了一桌全是隆兴帝平素喜欢的美味佳肴。然而她一直等到天黑透了,也一直没有等到隆兴帝的踪影。丽妃心中着慌,忙命心腹出去打探。
隆兴帝驾幸中宫并不是什么秘密,是以丽妃的心腹宫女瑞莲很快便回到锦棠宫,小声将皇上去了懿坤宫的消息说了出来。
丽妃勃然大怒,手一挥便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尽数扫到地上,摔的当啷乒乓一阵乱响。
“杨清蘅,贱人……不要脸……”丽妃心中怨妒极深,又因殿中尽是她的心腹,是以便毫不客气的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