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年倾欢心里虽然不安,可面上总归是沉静的。“那就劳烦汪公公好好查问,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可恶之人。”
年倾欢的话音刚落,宋青就徐徐走了进来。因着苏培盛与陈福都去了承乾宫,养心殿外并没有人通传。
“皇上万福金安。”宋青恭敬的行了礼,面色凝重道:“启禀皇上,臣来养心殿之前,已经随着孙院判去过了承乾宫,这会儿怜嫔娘娘的毒已经得到控制,虽然并未彻底清除,但孙院判确保怜嫔娘娘没有性命之忧,请臣转禀皇上安心。”
胤禛微微松了口气:“你既然去过承乾宫,可知怜嫔中了什么毒?”
宋青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臣只知道那毒是剧毒,却并不清楚是何种毒。”
静徽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却恼恨怜嫔险些坏了大事。倘若宋青真的察觉怜嫔的毒与暴毙所中不同,那今日的谋算必然是白费了。起身端正朝皇帝一福,静徽才慢慢的说道:“皇上,臣妾绝不相信贵妃会指使翊坤宫的奴婢在敬奉皇上的嘉应子里下毒,并且贵妃与怜嫔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仇怨。此事,臣妾只怕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打击贵妃。虽然谋害天子,毒害妃嫔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可臣妾愿意替贵妃担保,还望皇上明察。”
眸子里酿出深邃,胤禛静默的看着年倾欢,半晌没有做声。
彼时宋青已经给玫儿涂上了药油,并且按人中穴为她施救。
玫儿沉沉的呼了一口气,慢慢的醒转过来:“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没有下毒……没有下毒……”她的眸子先是暗晦的,随即却忽然一亮。“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下毒。贵妃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当真没有犯下这样的死罪……”
“本宫问你,去承乾宫的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人,是否有人碰过那碟嘉应子?”年倾欢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禁不住有些懊恼。“你仔细想想清楚。”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玫儿忽然推开身边的花青,连跪带爬的来到年贵妃的脚边,一把将贵妃双腿死死抱住:“娘娘,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奴婢真的没有下毒,您相信奴婢……”
年倾欢被她这么一抱,重心失衡,险些跌倒。幸亏花青反应敏捷,连忙爬过去用背脊支撑住贵妃。“娘娘当心啊。”
宋青只觉得不免,趁着眉走上前去,抓住玫儿的手腕替她诊脉。“启禀皇上,这侍婢许是受惊过度,引发神志不清,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堪用。”年倾欢重新站好,向皇上福身道:“臣妾斗胆请求皇上严查此事。此事既然与臣妾有关,也请皇上给臣妾一些时间,能亲自查明。”
胤禛略微颔首,但蹙紧的眉头一点也不轻松:“朕服了药,头有些沉,想必也不能亲自查明此事,你们便多费费心。”
静徽领着年贵妃一并福身:“臣妾遵旨。”
“朕乏了,你们出去查问吧,待事情弄清楚了,明日再来禀明朕不迟。”胤禛的眼底,果然流露出倦怠之色:“宋御医既然来,就替朕请个脉吧。”
不知道皇后是否知情,反正年倾欢觉得,皇上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支开自己与皇后,向宋青问个明白。不过不管怎样都好,她让内侍监将玫儿拖了出去,又吩咐花青一并退出来。
待到西暖阁静下来,胤禛才慢慢开口:“怜嫔当真不要紧么?”
宋青连忙跪下回道:“启禀皇上,奴才详细为怜嫔请了脉,又查验过暴毙的晴蓝尸首,发觉怜嫔所中之毒,与晴蓝根本不同。一种是毒性猛烈却有解之毒,另一种入口气绝,乃是药性霸道的剧毒。”
“哼。”胤禛冷哼一声:“朕身边都是些蛇蝎美人,哪个是没有毒的。这件事你替朕暗中查明,记住,无论是谁,一经查出便扭送到朕面前来,决不能姑息。”
醒着神应是,宋青一丝一毫也不敢马虎:“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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