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机有信号么?”我不愿意在“幼稚”这个话题上再兜圈子。
“没有,我手机现在连电都没有了。”何夏远倒是半点没有担心的样子。
“那我们就先别走了,在这里等到天亮吧。”我的手机状况并不比他的好多少,总要留到明天找到信号打电话求救的。
虽然只是刚刚入秋,但是夜晚却冷得出奇。
我哆哆嗦嗦地趁着月光坐在地上,而何夏远却起身了。
“你去哪儿?”这会儿天已经黑得只能看到人的轮廓了。
“你就坐在这里,别乱跑,我一会儿就过来。”何夏远留下这句话就没人了,我气得牙痒痒。
风自林中吹过,更是带了一份凉意,我的那件小外套根本就不抵事,我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心里郁闷死了:我去,这个是要我挂在这里么,会上电视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我没有什么力气回话,就将手机开机了,周围立马就亮了,而何夏远就循着这份儿光亮过来了。
“没有想到黄欣欣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何夏远这句话说的让我心里有股火突然就窜了上来:“只要是遇到你,我就没有什么事情是顺顺利利的!”
“好巧,我也是。”何夏远可能是没有想到我的情绪会这么大,倒是不冷不淡地回了这么一句。
何夏远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将周围半米之内的树叶都清理干净,随后拿打火机将这些树叶都点着了,顺手将那些捡来的木棍都丢到火堆里,火势一下子就大了,倒是驱散了大片的冷意。
“黄欣欣你不过来么?”何夏远的脸在火光中忽隐忽现,我受不了那火堆的诱惑,走过了过去,口气是难得的柔软:“没有想到你还挺有野外生存经验的……”
“黄欣欣你不用那么躲着我,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何夏远给我一个很不屑的眼神,只是这样的话他哪里配说出口?
我冷哼一声,有意识地远离他……
“黄欣欣你傻吧,不知道观察一下风向么?”我正朝着他的对面走,他却拉住了我,而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愚蠢:“你管我?”
饶是嘴硬,我还是坐在了他的身边,只因为我太惜命。玩火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娱乐项目。
“黄欣欣你是不是很恨我?”火堆真的好温暖,我感觉自己的脸都是暖暖的,正昏昏欲睡的时候,何夏远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现在是孤男寡女的处境,我自然不敢出言刺激他,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听见,沉默不语。
“黄欣欣那你是应得的惩罚,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我的一年的牢狱之灾有所补偿……”我就趴在膝盖上,而他的话让我捏着裤腿的手都有点发抖:真正害你的是林又安,我算什么,挺多算是一个导火索,柿子都拿软的捏是么?
“从我生病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想到你会照顾我,我发现自己挺享受那种被照顾的感觉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互不相欠了,黄欣欣。”何夏远说这些话的时候,特别像是给我了多大的施舍,我强迫自己不去理睬他的话,但是还是憋了很大的火:互不相欠了么,我什么时候说原谅你了?
一个晚上因为有火堆的存在而温暖,因为何夏远的话而让我心生悲凉。
第二天是我先醒来的,火堆早已熄灭,太阳已经冉冉升起,而让我诧异的是自己竟然就窝在何夏远的怀里,而他的外衣也披在我的身上:怎么这个自私的小男生知道关心别人的冷暖了么?
推了一下他,他很敏感,立刻惊醒,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怎么,你醒了?”
“起来吧,咱们必须出去。”我将披在我身上的他的衣服丢给他,走在前面。
白天一切都不再神秘了,不到半个小时两个人就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还有一格电,打电话给孟晓,却没有人接。
“她们在哪儿?”何夏远凑了过来,我将电话丢给他:“你不能自己问问?”
孟晓的手机依旧打不通,邓心怡这个人我现在不愿意理,只能这样了。
“她们已经到家了。”何夏远笑着望着,薄唇接着说了一句:“邓心怡在家,孟晓去了法院,你要去哪儿?”
“法院。”我顾不得这个时候自己的糟糕形象,直接给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