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恢复了体力,从床上“腾”的坐起来,瞪着楚天道:“我再不醒就被你骂死了——你骂人可真难听。”
嘶——
说话的动作太大,牵动了脸上的肌肉,疼得孟雪凝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女人的态度明显很不客气,可是楚天心里却美得冒泡。她能这样说话,就说明身体没问题了,当然,除了脸上的伤口以外。
楚天“嘻嘻”的傻笑,看她生气的样子想笑,听她没好气的跟自己说话也想笑,看到她鼓鼓的样子,他还是想笑。
这种高兴是发自内心的,是从每一个细胞里爆发出来的兴奋,难以抵制,也掩饰不住。
孟雪凝没事!
孟雪凝没事!
孟雪凝没事!
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情更让人高兴的?
一开始只是无声的傻笑,后来就张大了嘴“呵呵”的笑,再后来觉得这样也不过瘾,直接“哈哈”的大笑。
楚天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肚子都快岔气了还在不停的笑。
啪——
孟雪凝一记无影脚把楚天踹到床下:“笑什么笑!”
楚天就真的不笑了。
他把目光集中到孟雪凝受伤的半边脸上,因为敷了药,半边脸看上去十分怪异,与另外半边白皙嫩滑的皮肤反差相当大。
他从来没有想到天之娇女一般的孟雪凝会变成这个样子,楚天的心情有些沉重,他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这个姑娘。在暗夜樱花组织一次次找身边人麻烦的时候,楚天曾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身边所有人的。可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到。
孟雪凝,这个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的好女人,他没有保护好。
“我的脸花了,很难看了是吗?”孟雪凝发现楚天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半张脸的恐怖样子。
直到现在她也不敢去照镜子,她害怕看到自己变成丑八怪,那样不但会让别人很讨厌,她甚至自己也接受不了。
模样再丑的女人也是会极在意自己容貌的,没有人天生喜欢丑的,何况这又是一个漂亮到近乎完美的女人——她嘴上不说,可是心里面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在意自己的脸。
“求你了,别再看我。”孟雪凝把脸转过去,低下头,长发落下来自然的遮住了她受伤的半边脸。
她只把另外半边还算完美的脸留给楚天。
楚天轻轻捧着她的脸,让她直面自己。
“你不丑,一点也不丑。”楚天微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的脸上留下疤痕。你相信我吗?”
听到这样温柔的话,孟雪凝的骨头都要酥了,这大概是她认识楚天以来听到过的最温柔的话。
“信。”她重重的点头,只说了这一个字。
不知道什么原因,孟雪凝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楚天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接着搂她入怀,想以自己身体的温度去温暖这个极需要体贴和关怀的女人。
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还以一个拥抱又算得了什么呢?
“哥,你看我抓到谁了。”正在这时,楚南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楚天轻轻扶着孟雪凝坐在一边休息,他则走到年轻人身边,仔细打量着他。
这年轻人皮肤很白,像个女人似的。身材偏瘦,穿着一件与身材极不相符的长袍。脖子上戴着一个十字架,造型有些特别,看上去更像是一把精工打造的钥匙。
他怯懦的盯着楚天,吓得身体直哆嗦:“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这就是假冒上帝的那个年轻人,楚天认得这个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楚天问。
“信,我叫信。”那人说道。
楚天发现了他耳垂上的痣,微微一笑,说道:“你是大河原的儿子?”
“不,是养子。”信说道。
“十几年前,去过华夏?”楚天又问。
“大概是吧,我那时还小,后来听我养父提起过。”信突然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你跟我养父很熟吗?是我养父的朋友?太好了,那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是不是?”
这孩子,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楚天没有回答他的一连串白痴问题,不过他可以更加确定,大河原就是十几年前曾到华夏逼着师父收他为徒的那个家伙。那么他拐杖里留下的解药就一定是真的了。
楚天说道:“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给你自由怎么样?”
“好啊,太好了。”信高兴得几乎要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