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画先是一愣,不知道夏筱筱这突然一句来人是几个意思,而后大致才明白了过来,低低的笑出了声,“姐姐莫不是忘了,这里的可都是本宫逸云宫里的人。”
“只是,”她微抬起手,舒乔璟便上前,自觉的抚着舒长画的手臂,缓缓来到了夏筱筱面前,笑了笑,“姐姐这突然的想叫人来做什么呢?”
舒长画微偏着脑袋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眼里更多的是挑衅。
“本宫像来讨厌规矩这个东西,所以也不大清楚,以下犯上该是怎么个刑罚?”
是舒长画宫中的人,自然不会听夏筱筱的差遣,她朝舒乔璟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你凭什么!”
别说舒乔璟一听她这话脸色变了,就连舒长画脸上的笑也有几分挂不住,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神情,似不在意的道,“她是本宫的人。”
她的人,在宫里别说夏筱筱,就连叶秋雨也不敢乱动,何况夏筱筱这么一个刚封贵嫔的人?别人不知,她难道还不知北宫煜对其的态度?
“凭什么?”
夏筱筱轻声重复了一句,她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她真是不喜欢麻烦的人,也不喜欢和麻烦扯身上,但是又好好回想了一番,多年前,她在宫外好像也不是现在这般弱的一个品行。
只不过是后来进宫受形势权利所迫,收敛了太多太多,从而也看得多了,懒得计较,自然生了些稍淡漠的性子,但这真的不代表她给谁都是一副好脸色,“妹妹也别忘了,本宫如今即便不是贵嫔,曾经好歹也是坐过太子妃的人,皇上结过发的妻。”
她扭过头,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安静立在舒长画身后的一众宫婢身上,哦,顺带还有两个小太监,轻浅的笑,“都还愣着做什么?如今本宫一个贵嫔还唤不动你们这些奴才了?”
果然这一句话多少还是有些威慑力的,舒长画身后的宫婢们已是有些踌躇,于他们来说,都是大主子,谁也不敢得罪。
“谁敢动,本宫今日回去打断她的腿!”
舒长画大怒,连声音都尖锐了不少,树枝上直接有几只雀儿窜了出来往天上飞去,一时寂静。
到底是舒长画的人,她的话一出口,谁也不敢再动,毕竟这么些年北宫煜对舒长画向来是宠着惯着的,哪怕没到叶秋雨那个位置上,但夏筱筱又是谁?说是曾经的太子妃,但也不过是不受待见的,最终还被贬了婢,如今即便是再爬了上来,在她们心中,哪里抵得上舒长画的威信?
夏筱筱也没什么意外,脸上渐渐浮现起一丝丝冰凉的笑,不达眼底。
只是此时舒长画身后众人垂首,倒是这边她只有一个人站着,显得太弱势了一点。
“便是升了贵嫔又如何,身边连个奴才也没有,也敢猖狂。”
舒乔璟在宫中最是见不得的就是夏筱筱这种不能低头的,一个白眼,舒乔璟毫不掩饰的就冷笑了出来,只是,夏筱筱也会低头,但也得看人看形势,她夏筱筱向来欺软怕硬,只要是稍微了解她一点的谁人不知这一点?
夏筱筱下巴微扬,脸上笑意没变,只是转身朝大道一旁栽种着花草绿树的林荫道走了过去,连脚步也是从容的。
舒长画以为是怕了,但又不知她突然间是要做什么,直到亲眼看到夏筱筱从一堆草丛间拾起了不知从哪棵树上掉下来的树枝,这才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夏筱筱,你要做什么!”
舒长画一慌,看着夏筱筱手里就那么拿着足有半条小臂粗的树枝施施然的朝她走了过来,忍不住的就想往后退两步,可是转念一想夏筱筱总不敢真打她,这才稳住了身形,气得脸色发青,“叶秋雨都不敢动本宫,你觉得凭你,能?”
夏筱筱刚走到她面前,嘴上倒是一副硬气的样子,已经有两名宫婢护主心切的跑到其身前了,夏筱筱不过淡淡的扫了一眼,一只手便拿着那够粗的树枝在手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像是在掂量着到底打人痛不痛,“你比本宫晚入宫几年,也不知道是否清楚本宫在未入宫之前是个什么德行。”
夏筱筱说得平静,但这平静之下舒长画稍有点的底气也不自觉的散了几分,她清楚,但是不代表她身旁的舒乔璟也清楚,她抬着下巴就从宫婢身后站了出来,“清楚与否又如何?这里是宫里,难不成你还真敢动手了不成?”
“原来你还知道这是宫里,有规矩,”夏筱筱扬起笑,一只手正好摸着树枝上凹凸不平的树皮,“你不是说本宫猖狂吗。”
话音落的一瞬间,夏筱筱眼中眸光微冷,手起手落间任谁也没反应过来,那长长的枝条已经落到了面前女子的身上,随着而来的是一阵险些震破耳膜的吃痛声。
舒乔璟直接被她那一棍子打跪在地上了,舒长画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谁也没想到夏筱筱真会下手,尤其还是她这么清楚夏筱筱的性子的人。
舒长画直接走了过来将舒乔璟牵了起来,,两眼直直的瞪着夏筱筱,气得咬牙切齿,“大病好了一场,还真是胆子也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