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樱抿了抿唇,正待反驳,却听得如意一声低语,“这些都是奴婢绣的,自然是针法一致!”
冯落樱微鄂,如意却已抬起眸来,提袖抹了眼角泪花,笃定道,“这三样东西都是奴婢绣的!”
皇后微见不悦,“你少胡说,这香囊分明就是惜婕妤亲手所绣!”是她叮嘱的,要让拿出冯落樱亲手绣的香囊为小皇子祈福。
而如意却是呵笑,“皇后娘娘怎这般肯定香囊是婕妤娘娘绣的?”
皇后结舌,倘若她道出她的旨意,便等于承认是她有意让冯落樱经过悠月亭了。
如意见皇后不应声,便只是看向皇帝,“皇上,奴婢虽不知萧太医将奴婢绣的东西如此看重,也不知萧太医竟能瞧得上奴婢,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皇后皱眉争辩,“你分明就是在替主代过!”
却是时,一声轻语从她身后传来,温柔清浅,“皇后娘娘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既然萧太医自个都说了是看上了如意,而萧太医珍藏的东西又都是如意绣的,足以看出萧太医的一片痴情。”
文淑仪一面语着,一面走了出来,却是笑看如意,“瞧你,多有福气,萧太医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如此情深于你,你该感到高兴才是。”
如意抿唇没应声,于她而言,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的,有袁成一个就足够了。文淑仪又看向冯落樱,“本宫倒是觉得,既然萧太医对如意如此深情,惜婕妤不妨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一桩美事,也可免除了皇后娘娘的忧虑,你说呢?”
言下之意便是,倘若冯落樱不肯将如意许给萧宇,那便是心里有鬼了。
但冯落樱明知如意与袁成有情,又怎么能将如意许给萧宇?而那厢袁成一听要让如意嫁给萧宇,也是有些慌了神,便是顾不得石全阻拦有意站出身来,如意见得他的动作,却是心头酸涩闷堵,“承蒙萧太医看得上奴婢,还请娘娘成全。”她不能让袁成也淌了浑水。
一语落,袁成身子僵硬,冯落樱亦是滞神,见得如意那低眉含泪的模样,冯落樱心下一横,“皇上,此事与如意无关,臣妾不能将她许给萧太医。”
朱佑祁闻声暗了眸色,文淑仪却是呵笑,“惜婕妤这是作甚,一个愿娶一个愿嫁的,你无端拒绝是怎么个理?难不成你真要让他们被当成私相授受处置才肯甘心?亦或者,惜婕妤你有不得已的苦衷?”苦衷,还能是什么苦衷,无非是说她对萧太医有情罢了。
冯落樱心知她们意欲何为,但不论如何她也不能牺牲如意的终生幸福,否则就算她平安度过此劫,也是不能安然的,可如意却是已经看出她的想法,赶在她出言之前跪下身去,“娘娘,求求您成全我们罢!”而今如意已知道萧宇为什么要承认与她有情了,若他们不认,那被推上刀尖的就会是冯落樱和她腹中无辜的孩子。
可自己心爱的男子就站在身后,她却要跪着祈求将她许给另外一人,其中酸涩苦痛,也只有她自己能明了。
冯落樱见得她泪落不息,如何不解她其中委屈,便是要扶她起身,“你起来,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不该让你受这等委屈!”
文淑仪笑叹一声,“惜婕妤这话怕是说笑了,要委屈也是萧太医委屈才是,萧太医好歹是仕官出身,而如意不过一介奴籍,能够嫁其为妻应该是万幸之事才对,如何称得上委屈?”
冯落樱紧咬唇瓣,原本她并不想与文淑仪作对的,只因摆在她面前的除了孩子的安危,便还有一个皇后和李家,但而今,文淑仪对她一再逼迫陷害,她已是退无可退,就算再力难兼顾,她也一定要让文淑仪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