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派遣文士入北戍,除了能将靖安文墨传入北戍,亦可了解北戍习俗,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年风调雨顺,北戍国力恢复乃是天意使然,非人力所能左右,而臣妾窃以为,与其讳疾忌医,倒不如对症下药。”
朱佑祁微拧的眉头见得一丝松缓,复而却眸色微深,“北戍人素来骁勇,唯谋不足,但朕这几日见墨贺王子,暗觉其智勇双全,倘若北戍王传位于墨贺,百年之后,只怕北戍不会再甘为属国臣服。”
冯落樱见朱佑祁对墨贺起了忌心,有些滞神难言,朱佑祁见她果真动容,心下说不清是何感触,一时间屋内静若无人,只闻得烛芯嗞嗞。
那厢冯落樱收了为朱佑祁按抚的手,转而落座至一旁,面色平静而笃定,“臣妾虽与墨贺王子仅数面之缘,但却也能知其是知恩图报言而有信之人,倘若皇上能给予其一定的恩惠,他日就算墨贺为王,想必也定不会犯我靖安分毫。”
朱佑祁若见挑眉,“你是要朕赐婚墨贺?”
冯落樱沉默以对,算是认下。
虽然朱佑祁本也有意扶持墨贺,但见她果真是帮着墨贺,朱佑祁心中却起了一丝抵触,复而只是言道,“事关两国大事,朕还需仔细斟酌。”
冯落樱也知过犹不及,便也未在多说什么。
幽芳阁,接到李太傅传来的密信,李淑欣神色有些复杂,她以迷药惑主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李太傅那里,而皇帝以北戍来朝事务繁多为由,一直对李淑欣避而不见,太后虽是杖责了出言讽笑李淑欣之人,但对李淑欣是否真的受了宠幸,或将给予何种位分一事却又不闻不问,一时间李淑欣既不复当初入宫时人人敬畏之态,又失了与太后亲近之机。
正是李淑欣羞愤难堪之际,李太傅的这封信,无疑让她找到了新的生机。
春桃见李淑欣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颤了颤身,“小姐,老爷说什么了?”
李淑欣将信笺焚尽后方道,“父亲说,惜嫔曾与北戍墨贺王子于大钟寺共度数日,而皇上虽对此并未深究,但龙威不可犯,他要我从中寻找出路。”
春桃皱了眉,“可惜嫔与皇上情深意笃,想来就算北戍王子再好,惜嫔也不会与之有染的。”
李淑欣讽笑了一声,“不管那几日有没有发生什么,接下来的几天里也一定得发生些事情,她让我不好过,我也一定不会叫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