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沫闻声也是忧眉,良久,叶沫终是道,“太后先前让奴婢留意翔凤宫,这数月来,惜嫔娘娘经历了不少事,但却并未见得有多跋扈怨怒,对太后对皇后也都还是本本分分。”
“……”
“这厢若非三小姐自个找上门去,惜嫔娘娘也未必就会与之为难,依奴婢看,既然皇上喜欢惜嫔,太后娘娘便由着吧,左右那惜嫔只是个县令之女,掀不起什么大浪,既威胁不了皇后娘娘,又能防着皇上被其他人勾了心魂。”
太后沉眸蹙眉,相比于吴家女儿,惜嫔的背景注定成不了大气,等到日老色衰,自然会被宫墙湮没,可若是叫吴家丫头进了宫,那才正真是心腹大患。
两害相较取其轻,太后终是舒展了眉头,“你安排人去惜嫔本家看看,倘若其父是个本分守纪的,就找个由头嘉奖一二,若是个作奸犯科的,便列数其罪呈于帝前,总之,哀家会给她个恩典,把先前砒霜的事翻过页去,至于日后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罢!”
叶沫一听,知太后终是看开了,便也是不由得舒心一笑,“太后娘娘好些日子没睡过安稳觉了,眼下秋高气爽,正是该好好享享清福才是。”
太后无奈一笑,“享清福?等过了今日这事再说吧。”万一皇帝真有心留下吴家女儿,事情就还需操心了。
那厢史勇等着满头大汗,守了快一个多时辰了,来回跑了两三趟,终是见得吴家马车来了,便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只见得一抹鹅黄的身影跃下了马车,身后青蓝衣装的妇人带着责怪中带着几分宠溺,“悦儿,不许胡闹。”
而那抹鹅黄转过头去,嬉笑一声,“母亲快些,皇宫果然好气派啊。”
那厢吴夫人笑得无奈,吴筱悦却是又返回拉住她的手,“母亲,快点快点。”
史勇俯身一礼,“奴才给太师夫人请安,给吴千金问安。”
“千斤?”吴筱悦挑了眉,“是说我吗?你瞧着我像是有千斤的样子吗?”
史勇微鄂,不知该如何作答,却又见得吴筱悦调皮的吐了吐舌,“逗你呢,别叫我吴千金了,唤我吴筱悦就是。”
“这,奴才不敢……”
吴夫人见史勇有些为难,目及那二位夫人的马车,若见微微皱眉,看向史勇,“莫不是我来晚了?”
“回夫人的话,并非夫人来迟,而是文夫人一早便来看望淑仪娘娘,而李夫人也去永寿宫看望太后娘娘,故而来得稍早罢了。”
“原来如此。”吴夫人轻应一声,眉头舒展,只笑斥了吴筱悦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呀,一会儿进了宫可不许这般调皮。”
吴筱悦百无聊赖的耸了肩,“母亲,女儿不喜欢什么千金,母亲和父亲给女儿取的有名字,名字不就是拿来让人称呼的吗?为什么还要改成别的?”
吴夫人面见尴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却是讪然看向史勇,“让公公见笑了。”
史勇躬着身,“夫人折煞奴才了,筱悦小姐天真烂漫,想必定是夫人和太师的心头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