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鸣宫,皇后一看慧依端的药,便是一肚子火,“拿走,本宫不吃!”
慧依叹了口气,将药碗暂且搁置,取出了那枚锦盒,“娘娘瞧这戒指还喜欢吗?”
皇后瞥了一眼,怒目而视,“你当本宫真是沦落了,没见过戒指吗?”
“娘娘息怒,这戒指可是皇上特意赏赐给娘娘的。”
皇后闻声,眉头皱了几分,接过了锦盒,又听得慧依道,“娘娘,皇上心里到底还是挂记着娘娘的。”
皇后将戒指取出戴在手上,尺寸虽稍微偏小了一点,但倒也差多少,将就着能用,“真的是皇上赏赐的?”
“奴婢怎么会骗娘娘呢,虽说先前的事情惹皇上不高兴,但都过去这么久了,皇上约莫早就消了气了,只是惜嫔那狐媚子日日绊着,皇上一时抽不开身,所以才没能来看娘娘罢了。”
皇后磨裟着戒指,黯淡的眸光带着浓郁的伤,她想起当初皇帝对她说的那些话,虽然皇帝没有说透,但她也隐约能猜到什么,一想到自己膳食中可能会有人动手脚,皇后就整宿难以入睡,总觉得随时都有人可能在加害自己。
那厢慧依见皇后沉默,又道,“娘娘瞧,这盒子上的凤尾纹,不就是只有娘娘能用的吗?”
皇后又盯视了几眼,将信将疑,而她私心里更愿相信皇帝当时都是说的气话,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见得皇后微微抿唇勉强一笑,“你说的不错,一定是惜嫔那个狐媚子不准皇上来看我,一定是的!”
慧依见状也是松了口气,端了药过来,“药快凉了,娘娘赶紧喝了吧,这些日子娘娘睡得不安稳,今个便好好歇息吧,等养好了身子才能有机会报仇不是?”
皇后听了劝,黯然欲见垂泪,但终是笑着忍了下来,将药喝了。
钟粹宫,诗雨为文淑仪磨着墨,轻语道,“听说司珍司已经把东西给翔凤宫送去了,用的正是凤纹锦盒。”
文淑仪提笔沉落轻收,画一幅石畔幽兰,“她正是盛宠之时,稍微骄纵些皇上也不会怪罪。”只是水滴石穿,桩桩件件下来就不好说了。
恃宠而骄并不一定只是皇后的心性,只要文淑仪想,就能有办法让惜嫔也成皇后那样,诗雨微微一笑,“惜嫔年轻,难免礼数有失,娘娘如今掌管六宫,提点几句也无不妥。”
“要提点哪里轮得到本宫,李家千金各个都能耐着呢,李三小姐和皇后虽是异母姐妹,但到底都姓李,想来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人欺负李家。”文淑仪停笔而定,满意的看着画作,微微一笑。
是夜,皇帝被太后叫去了永寿宫,朱游远亦是不会例外,只是身为李家人的皇后,因为养病一事不能前去,成了这出家宴唯一的蹩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