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太后在叶沫的搀扶下回了自个院子,其他的妃嫔也都各自散去,朱佑祁传了朱游远同行,一路上朱佑祁皆是沉默,朱游远却是有些愤愤不平,“当时臣弟抓到那宫人时,他分明承认了是皇后指使的,可到了跟前却不敢承认了,凭白让文淑仪和惜嫔担了是非。”
朱佑祁微眯了眼,只淡淡道,“你放心吧,朕和母后都知道她们是无辜的,而今皇后得了失心疯,此事暂且作罢。”
“那就好,臣弟最见不得无辜的人受冤枉了。”朱游远松了口气,耸肩语道。
前头的朱佑祁却是突然停了脚步,“朕有件事希望你去查查。”通过此事,朱佑祁终是觉得,只要李氏一日不败,他就连废后都是不能。
而从此事也可看出,他的弟弟并非只是个纨绔公子,毕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查出是谁夜入荣华堂,足以看出朱游远有高乎常人的洞察力,只是他不知道,这洞察力正是朱游远这些年为了寻找幼年之梦而练就出的。
朱游远稍见的认真神色,“皇兄放心,臣弟自当竭尽全力!”
而那厢,冯落樱和徐忆芜一道返回惜颜阁,待得落座而定,如意忙去准备茶水为冯落樱压惊,又命王祥准备些膳食,先前因着太后一事,众人都是没怎么吃东西的。
待得坐定,冯落樱方将心中疑惑问出,“皇后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身孕?”
徐忆芜环视了四周,方微微一笑,“她再冲动,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孩子。”
“可芜姐姐如何知道的?”
“多日前,我曾因请安去迟惹得皇后不悦,罚了我抄写宫规女戒,还说若不抄完便不许安寝,那晚我抄完便给她送去,却撞见了慧依在埋东西。”
徐忆芜云淡风轻说着,似乎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在慧依走后我便把东西翻出来了,发现是皇后的黄绸月布,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皇后来月信也没什么稀奇,何至于竟要等到夜深人静时埋于林中?今日出了小产一事,我才知道原是为了这出。”
“呵,这可真是因果报应。”冯落樱低呵一声,却是微垂了眸。
想必太后和皇帝定也是知晓了,却用了失心疯一说来掩饰,可见李家对于皇帝来说是个多大的忌讳,而这也让冯落樱明白,若想清算和皇后的恩怨,势必得等李家不再权倾朝野之后。不过,用等一字似乎并不符合她的心性,毕竟她是个不信天命的人,要想活命,只有自己努力。
徐忆芜见得她眸有异色,伸手拉住她的,“落儿,这宫里吃人的不只皇后一个,而今她虽禁足,但往后你要走的路还很长,我也不知能陪你几时,你一定要当心啊。”
冯落樱突的有些怅然,却是回握了她的手,“姐姐说什么呢,我们自然是要相依为命的,今日若非姐姐,落儿只怕结局难料了。”
徐忆芜却只是微见垂眸,“皇上看重你,自然不会真叫你被打入冷宫,你没瞧见适才那情形,入宫多年,我还从未见皇上违逆过太后娘娘。”
“不论如何,落儿只记得是姐姐救了我。”冯落樱郑重道着,诚挚可表。
徐忆芜失笑一声,并未再言。
其后二人一起用了些膳食,徐忆芜便回去了,而冯落樱却是想起了太后不肯收纳玉石一事,“如意,淑仪娘娘送来的观音莲此行可有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