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眸并不应他,而是看向堂下袁成,“将传位玉玺送回宸清宫,若再让哀家看见玉玺出了宸清宫门,哀家便要看守之人自尽当场!”
朱佑祁紧了拳手,并不肯退让半步,而袁成又是对皇帝满腔忠心,皇帝不开口,袁成便是动也未动一分。
双方僵持不下,朱游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皇兄即位多年,礼应亲政,而李太傅辅佐皇上有功,亦当予以嘉奖,后宫不可干政,此事皇兄与母后商议本就不妥,还是待到他日朝堂再议的好。”
太后沉了眉眼,亲政一事确实是无可厚非,而她身为太后,本是没有权利去干涉此事,朱游远言辞虽看似公允,实则也是支持朱佑祁的。
太后神色愈发不佳,便听得朱佑祁沉声道,“哲王说得有道理,此事确实是朕欠考虑,亲政与否本就不该让母后操心,至于李太傅,朕自当论功行赏,儿子只是希望母后能明白,儿子多年来所做的妥协,并非是为了保住这个皇位,其中苦衷,希望母后体察。”言下之意便是一直顾忌亲情才诸多忍让了,也说明,如果不是因为亲情,丢了这皇位也不可惜。
太后努了努唇,欲言又止,而朱佑祁则复而道,“常言道无畏者最可怕,儿子希望母后不要再触及儿子底线,惜嫔,朕宠定了!”
太后薄怒于眉,终了,只化作一抹无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哀家管不住你,随你去罢!”左右惜嫔是死了,为一个死人争执不值当。
那厢朱佑祁见太后退了步,沉眉低眸,“儿子告退。”
言罢转身而去,袁成遂收好玉玺紧随其后,朱游远不放心的看了看太后,但终是心叹一声跟着朱佑祁走了,上座太后看着这两人离去的身影,心里酸涩莫名。昔日承欢膝下的儿子,如今却是要与她背道而驰了吗?
宸清宫,皇帝眉峰沉凝磨裟着那传位玉玺,缄默不语。
朱游远若见皱眉,“皇兄何至于此,依臣弟看,惜嫔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
“不只是惜嫔,游远,你不知朕的无奈,亦不能懂朕之恼怒。”
“唉,但凡有用得着臣弟之处,皇兄只管吩咐就是。”
朱佑祁抬眸看向堂中人,肃神道,“朕有意让你入朝务事,你意下如何?”
朱游远眉头微皱,“呃……”
“朕知道你不喜欢事务缠身,可而今朕的处境你也看见了,你是朕唯一的亲弟弟,朕只相信你。”朱佑祁神情无奈之余有些哀伤,看得人心头不忍。
朱游远叹了一声,复而微微笑开,“好!既然皇兄都说了,那臣弟也就只有当仁不让了!”
朱佑祁眸色微暖,郑重道,“国以民为本,户部侍郎一职你可甘愿?”
“怎会不甘愿?”朱游远挑眉浅笑,管理户籍人口,应该算不得什么难的差事吧?
朱佑祁却是微微浅笑,“你不要小瞧了这一职,户部掌管人丁兴旺,虽看似不及吏部和工部那样讳莫如深,但其涉及到国之根本,亦不可轻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