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长乐答应他：“我会乖乖在家里等你，有绀香陪我，不会寂寞。”

金千邑冷哼一声：“这个臭丫头……”

“我想，她应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先别急着生气，不妨问问她缘由。我能感觉到，这孩子有一颗善良的好心肠。”

金千邑笑笑：“我自有主张，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她说。”

长乐点点头，用力握了握金千邑的手，便带上门出去了。金千邑站在床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绀香，面无表情地道：“行了绀香，别再装睡了。”

绀香闻言，眼睛闭得更紧，眼皮微微颤抖着，始终不敢睁开。

金千邑又道：“我的忍耐向来都有限度，你若不听话，我便将你赶出长生当铺，你从此别再妄想看长随一眼。”

绀香这回再不敢装睡了，掀开被子从床上蹦下来，跪倒在地，直冲金千邑磕头：“掌柜哥哥，是绀香错了，你要怎样惩罚绀香都行，只是求你别把绀香赶出去，绀香做牛做马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方才为了包扎伤口，长乐已将绀香的衣衫除去，现如今她身上只穿着亵服，地面冰凉，冻得她直打哆嗦，剧烈动作下，牵动了伤口，重新渗出血来。

金千邑叹了口气，重新将她抱回了床上：“绀香，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帮万灵枯？”

绀香哭道：“掌柜哥哥，我不是有意要帮他的，他说只要我拿到了白玉美人儿，他就有办法将娘亲复活，他说的那么真，我便信了。”

金千邑万般无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把长随害得多惨？他中了**蛊，若不尽快找到长命草，他的命便保不住了。”

绀香哭得更加汹涌：“我不知道万灵枯会给长随下蛊，他见我一直没拿到白玉美人儿，便亲自下手了，我没想到他竟是去下了蛊，呜呜……”

金千邑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万灵枯有没有说过他要玉女果是要做什么？”

绀香将自己的眼泪鼻涕都抹在手帕上，抽噎着：“他说他需要用玉女果来帮助他生长肌肤。”

“生长肌肤？”金千邑有些迷茫：“他为何要生长肌肤？”

想到万灵枯的模样，绀香打了个哆嗦：“掌柜哥哥，万灵枯已经不是人了。他刚才来找我要白玉美人儿，我不肯给他，他便除去了自己的斗篷来抓我，我看到他的模样了，他，他简直不是人，是，是妖怪……”

金千邑按着绀香的肩膀：“绀香，别害怕，告诉我，万灵枯现在是何模样？”

“是，是……”绀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一堆焦黑的枯骨。”

“一堆焦黑的枯骨，怪不得他需要玉女果来生长肌肤。能找到你，他还真是处心积虑。”金千邑站起身来：“你身上有伤，还是早点休息吧。”

“掌柜哥哥。”绀香拉住了金千邑的袖子：“长随他，他……”

“我会救他，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救他，你不用担心。”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绀香怯生生地问。

“还是别去了，他现在这副样子，心里一定不希望被你看到。等他治好了病你再去看他也不迟。”

绀香呜咽着：“是我对不起他，我真是笨蛋，怎么会相信万灵枯的话。”

“你确实对不起他。”金千邑顿了顿，又道：“你也确实是个笨蛋，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想法尽力补救，好在长随还活着，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绀香仰脸向金千邑哀求：“掌柜哥哥，绀香再也不敢了，绀香以后乖乖的，求你别赶我走。”

金千邑冷冷地道：“长随五岁来到长生当铺，日日陪在我身边，就像是我的亲弟弟，如今他被你害成了这副模样，就算是杀了你也是应该的。”

绀香拽着他袖子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着，金千邑淡淡扫了一眼，又道：“可是，长随喜欢你，从你来到长生当铺的第一天起他就喜欢上了你，所以你不能死。这是你欠长随的债，你要用你一生的情感来还他，你明白吗？”

绀香拼命点头：“绀香明白，只要长随能好起来，就是拿绀香的命去换也可以。”

金千邑满意地笑了：“看来长随没有看错你，既是如此，我不在的期间，你就好好呆在这儿替我照看长生当铺，若我回来发现那些宝贝身上落上一粒灰尘，我便再不管长随的颜面，定要将你赶出去，你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