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来掌控我的一切！你骗着我爱上你，我就爱上了！可那又怎样，本来都是个错误，偏偏结果还要我来背负？”洛柔眼里的泪水终是拦不住了，决堤而出。

“你给了我一个又一个厄运和幸福交织的梦，我早就分不清现实了，我打了个生平以来最大却最没有赌注的赌，我早就认输了！输的一穷二白！”洛柔的脸颊成了黄河泛滥的平原，楚苏却不曾回头，楚苏知道她在哭，知道她的眼泪泛滥成灾。

“我只是不想记住这些噩梦，现在偏偏你又要让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已经不想记住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坚定地决定过，可想起你跟牡丹还有那些个姑娘亲近时，我就心痛得无法呼吸，我只想逃避，忘记！”

“爱情都是自私的，我爱你却不能忍受别人分享，”洛柔吸吸鼻子，用力把眼里的眼泪挤出来，“可是现在，我享受不起你给的爱情了！因为从来都是一个骗局，我还一直傻傻的往里面跳！”

这番话，楚苏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听到，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一个女人会掏心掏肺的哭诉这些，楚苏见识过这个女人求生的坚强，从来没有想要一死了之，楚苏看出她在情爱上的软弱，而现在她却那么的坚强。

“是你自己傻罢了！”

楚苏突然转身，随手大力掷下已经毁形了的面具，面具被反弹到墙角，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你要不是季家的人，就没有开始，更不会有现在！”

洛柔怔住，忘记了楚苏一开始几乎是冲着季家去的，因为往年仇恨——洛柔既害怕楚苏又想不顾一切的反驳他。“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们季家的人？我的爹爹和姐姐的死跟你有关？”

洛柔只想象到楚苏仇恨季家，那么——“既然你都能想出，我也不妨爽快地告诉你，十年前是你爹诬陷了我爹，害得我一家几十口人死无葬身之地！你说我不找你爹找谁报仇！是，不只是你爹，还有很多人都有份！”

楚苏已经觉察到事情的异样，既然很多人参与了，楚苏就一个一个的找出来质问。楚苏的眼角瞥见洛柔的眼泪止住了，一滴也流不出来了，冷冷的苦笑。

“是你杀了爹爹？还有姐姐？”

洛柔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一直惦记在心头的人杀害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枕边人残忍的杀害了亲人？谁来告诉她，这根本就是一个梦，自己来到这个莫名的时空是个梦，自己遇到的人都是梦？

楚苏不想说及这事，不想亲口告诉她是自己动的手，就让她一直怀疑着就够，哪怕她几乎能肯定了。“那些都过去了。”楚苏靠近洛柔，伸手擦掉洛柔面上的渐渐干掉的泪水，洛柔不想接受楚苏的施舍，倔强的偏过头去。

“过去？可能吗？”

“不去想就是可能的。”

“我能不去想吗？自己的男人是个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魔！”

楚苏再次被激怒，自己是不是恶魔由不得她来定夺，谁叫一切的错误在十年前就已种下恶果！楚苏大手一挥，毫无障碍的剥掉洛柔两肩上的衣服，左肩一览无遗，楚苏把衣服扒到心口，用力的抓住那个曾经刻下了字的地方。

“奴。”

楚苏的声音并不难听，却刺耳夺目，洛柔突然间听见哐当的一声，是心碎的声音吧？

“别忘记了，你还是我的奴，柔儿。”

儒雅俊美的面容，明亮邪魅的眼神儿，轻佻邪恶的语气，残忍凶狠的动作，洛柔意识逐渐朦胧起来，哪一个是真实的温暖？

“我已经做出让步，不会伤害你分毫，你就用剩下来的时间为你爹为你们季家赎罪，不要再妄想其他的条件要求，你能够做的就是乖乖听话待在楚府生下孩子！”楚苏缓慢的拉拢洛柔的衣服，两只手不断地整理洛柔脖颈处的发丝，“记住了，不要妄想别的，你说过，我是恶魔，要是下地狱也是要你来陪我的！”

洛柔只觉得凉风阵阵，全身战栗着不知所措，自己的一辈子就会像楚苏说的那样吗？

“我的双脚还在，只要有机会我会逃走的！我不想天天面对这一个仇人！”

楚苏的大手抚上洛柔的脸蛋，手碰触过的地方都是滑腻柔嫩的肌肤，“你真傻！你能逃到哪里去，你忘记我是谁了！”

“我——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死？你好像又忘记了，只要我想要，你怎么也拿不走，你要是死了，我就拿念春陪葬，对了还有你们季家的几十口人！”

洛柔咋舌，楚苏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跳进心坎儿，揪紧了洛柔的心，仿佛就要窒息。“你不能那样！”

“你知道我会不会的，不信，我们试试看！”

“我信！我信！你不要去伤害念春！他们都是无辜的！你要的赎罪我来偿还，我什么都还给你！”

洛柔嘶吼着，忘乎所以的拼命摆头，知道呼吸越来越急促，如同正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洛柔的意识瞬间消失，融进黑暗里。

楚苏双手利落的接住晕厥过去的女人，打横抱起出了密室，看来只有用这种办法让她毫无怨言的留下，又恨又无奈的陪在自己身边。

魅园。

还是那张软床上，几天前来过楚府的老大夫体洛柔把着脉，神情凝重，良久才放下洛柔的手腕，起身向坐在一边的楚苏禀告病情。

“楚爷，上一次老夫已经说过，不能再让夫人动气了，这次夫人动气已经影响到了胎儿，要是有下一次恐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