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用汉白玉铺的地板,我就是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你却吐了这么污秽的东西在上边。我可是有洁癖的!”声音不温不火,却让人忍不住打了身寒战。
闻声,两个保镖猛地回头,相对于萧缨的恭敬,更多了份忌惮。李金一见人,原先嚣张跋扈的脸,突然像顶礼膜拜大神一样谦卑地微弯着腰又惊又喜道:“张先生您来得正好,看看您养的狗,竟然。。。。。”
“我这才离开一阵儿的功夫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张先生直接无视李金的诉苦,眼神责备地瞄向了两个保镖,然后抬头示意萧缨说:“萧小姐劳驾您亲自出来赶人。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那有劳了。”萧缨难得对人这么谦敬,迟疑一秒便转身往回走。可在经过盆栽的时候,眼神却突然往白沐卿那边瞟了一下。只一瞬间,已是慌得白沐卿连忙将身子往里面猛地缩了起来。
被发现了?
于子霆警惕地望了眼白沐卿。她摇摇头,表明不知道。
“有什么事吗?萧小姐。”
“没事。”萧缨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张先生的问话,然后断然转身,只闻“啪”的一声门被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萧缨这个臭婊子!”
看着萧缨趾高气昂地消失在对面,李金恨得牙痒痒,愤怒地低咒。却被张先生略带不悦地“纠正”了过来:“请注意您的言行举止。萧小姐是我们老板的贵客,我不希望听见一些不文明的词汇被用在她的身上。这一点,您已经严重触犯到了我们俱乐部的规矩,李先生!”张先生虽然是皮笑肉不笑地敷衍态度,笑脸盈盈的背后却散发着冷得发硬的情绪。
可李金的粗脑袋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点,依旧高亢着声音为自己辩护说:“我好歹也算这儿的熟客,怎么就不能进到里面去了?如果是钱的话,我有的是!”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腰包,这使得他更加俗不可耐。
“李先生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张先生依旧面带笑容地解释说:“能进去的都是老板钦点的贵宾。这不是张某能决定的事情。您也知道,张某只是个看店的。大家说得好听是老板,其实只是代理老板的一个打工仔而已。所以也请李先生不要让我难办,请移步到标准贵宾包间或者大厅,现在刚好正有表演在进行。”张先生眯着眼睛,笑容是百分之百的谦虚。
却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看来此人不一般!
“放屁!”李金终于耐不住性子,也顾不及那些客套的情面,一下子撕破了脸皮,露出了他阿臜的本性愤怒叫嚷着:“干你娘的!从我进到这家俱乐部开始就从未见过所谓的老板!你是闹着我玩耍我很爽是吗?老子要不是跟你点面子你以为我浪费这么多时间是跟你唠嗑啊!今天我非进去不可,不然老子就掀了绯吻!”李金挑着眉毛怒视着张先生,额头上的青筋猛暴。看来他还未完全酒醒。
自古以来,酒后闹事,都会后悔终身的!
“哦~~~”张先生听到这么猖狂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面不改色地眼露凶光道:“那我就看看您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对旁边跟来的保镖使了个眼色。立刻,李金被毫不客气地“带”了出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放,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戴老板的¥(百分号)#@。。。。。。。”
“张先生,怎么处理他?”一个保镖近身问道。
张先生不急不慢地拿出一条丝制手帕,厌恶地擦拭着被李金吐的满脸飞沫,幽然地说:“老规矩。”
“是!”
随即,从远方传来了阵阵惨叫声,那个声音是李金的。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把他的舌头也割下来,吵死了!”张先生一边往外面走去,一手将刚才那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帕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内,对着贴身的保镖说道:“老板好不容易到店里一次,惊动了他你们也别想过好日子!”
“是,张先生!那李金。。。”那个保镖欲言又止,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来:“李老板也算小有身份,据闻他和那个戴老板是亲戚。把事情闹大恐怕不好交代。”
“戴老板?”张先生横了一下眼,嘴露不屑:“哪个戴老板!”
“就是。。。”
“也就只有阴沟里的老鼠,贫民窟里的黑奴才会成天想着往光鲜亮丽的人脸上蹭点体面和尊严!翻了十本族谱都找不到,八竿子连个撇和捺都算不上,同个姓就叫亲戚?”张先生冷不丁地打断了那保镖的担忧道:“不是每个人都是袁世凯,印在钱币上,谁都认得!”他冷冷地瞪了眼那保镖,提高了声调警告地呵斥道:“你要清楚,你唯一要交代的就是我们的老板。其它的什么都不用多想!到时我自会让他乖乖地咽下这口气!”
“是!”
“你们好好看着,不要再让什么蛾子飞进来了。”张先生低声地对着门口的那两个保镖说:“这次的事完后,你们自己到我这里来领罚吧。毕竟是你们的失职才引起这么大的骚乱。”
“知道了,张先生!”
那两个保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都说领罚了,还答应地那么干脆!
“沐卿!”
白沐卿看得入神,不自觉地就将身子往外面挪,却被于子霆猛地拉了:“这个张先生不是等闲之辈。”
话间,白沐卿一个不经意,已然和张先生四目相对!
只觉一股电流交集的游走,白沐卿猛地缩回了头。紧张的情绪狂跳不已,过了好久还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
“怎么了?”
“。。。。。。”白沐卿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回道:“没事。”
“我刚发现这后面有出口,趁没被发现赶快走吧!”于子霆惊喜地拉着白沐卿,悄声地一路狂奔着,从后方的一处小门离开了绯吻。
张先生微眯着眼,远远地望着那两个闪动的身影,嘴角处浮现一阵暗笑。
而白沐卿的脑海里,却全是张先生方才隔着盆栽老远打量自己的犀利眼神。总觉得,那样的穿透感,和谁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