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坐在落地窗前已经一个晚上了，手术完的腿，已经跟正常人一样能够感感觉得到疼与痛了，她的双腿保持着弯曲的姿势很是不舒服，还很疼，可她脸上的笑容不曾敛去，她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优雅浅淡的微笑，那是一种看透生死，对一切都无谓的平静。

放在矮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接着，便是悦耳的女声响起。

叶如陌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上面亮着的名字，眉头皱了下，又舒展开来。

铃声不知疲倦的响着，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叶如陌眼睛一直看着外面的雨幕，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直至铃声嘎然止住，叶如陌的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容。

没过几秒，铃声再次响起。

叶如陌转动轮椅，拿起了手机，看着不断闪烁的屏幕，在储墨没有耐性要挂断的时候，接起了电话。

“又是？”嗓音清冷，语气淡漠。

储墨愣了下，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冷淡。

“叶子妹妹，我是储墨。”

叶如陌有些意外，不懂储墨怎么会用纪南希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有事吗？”五年前的人和事情，她都不想再沾了，可老天似乎对她不够仁慈，让她想避也避不了。

储墨被这冷漠的嗓音一噎，要不是纪南希难受成这样了还叫着她的名字，他真想把电话给挂断了。

“叶子妹妹，你现在方便出来一趟吗？阿希他喝醉了，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他这些天过的很不好，你能不能跟他好好谈一谈？”储墨有些小心翼翼道，他不确定叶如陌会不会出来，更不确定，叶如陌会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储墨哥哥，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请求我的？纪南希的朋友，还是我叶子的储墨哥哥？”

“这……重要吗？”

“当然，如果是以纪南希朋友的身份，我跟他是什么情况，想必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发生过的一切，我是绝对不可能去见他的。如果是以叶子的储墨哥哥这个身份，我想，我会念着过去的情分的。”

储墨怔然了下，有些犹豫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许多事情，一个小小的问题，却也昭示着许多问题。

不管他的回答是前者还是后者，他相信，她的心里，都是不满意的。

“叶子妹妹，如果，我是以南希朋友你储墨哥哥的身份呢？我知道，五年前，在你需要鼓励和被相信的时候，我没有给过你任何的安慰和帮助，这件事情，我一直很后悔，也很自责。但是，南希这么多年的痛苦绝对不会比你少，你就当是……可怜可怜他吧！”

“可怜他？有谁可怜过被冤枉的我？有谁可怜过我无辜的孩子？有谁可怜过我这五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有谁可怜过我五年来不敢回家，连见父母一面也要躲得远远的，深怕被他们发现？你让我可怜他，我的心早就冷了，死了，没有心的人，怎么能可怜同情别人呢？我对纪南希恨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可怜同情他？”

纪南希知道她恨她，听到她这样说，眼底是一片哀伤，心里更是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