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向后明很是惊喜:“那还有什么去处?”
“避开中南半岛,”巫山侃侃而谈:“当年我们都在那里战斗过,按说你去是如鱼得水。但那里的关系甚至比京城都复杂。
这个,向后明倒有所耳闻,毕竟翡翠的开采,几乎让整个中南半岛都成了淘金者的乐园。
“剩下的,我这里的选择不是太多,“巫山的神色有些落幕:”巴蜀,秦岭和粤东,你选一个吧。“
“随便随便!“向后明大喜过望:”任何一个省都可以。“
“当然,赣江省和蒙省也是有可能的,“巫山又抛出了两个省份:”只不过难度稍微大一点。“
“诶!“他一拍大腿:”你别去那些地方。申江!“
“申江?“向后明眨了两下眼睛。
“对呀!“巫山呵呵笑着:”谷叔谷千里马上要去那里当市长。帮衬的人不多。相信既然有人要给他下绊子,正职很难拿到手。“
正职?向后明压根儿就没想过。
“我和谷叔说一下,“巫山下定了决心:”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厅常务副厅长,两个位子一起拿下。“
既然那些人想要看从政经验不多的谷千里的笑话,那就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他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向后明这人,处事圆滑,在京城都能混得风生水起,那是蔡勤和李开军比不了的。
更何况,用人最重要的是忠诚度。
京城里的大佬们比比皆是,徐世友在政府部门处于弱势。
相信其他派系早就抛出了橄榄枝,而向后明表面上看似风光。实则苦苦挣扎,从没有过背弃徐老爷子的念头。
一下跳出这个圈子,如鱼得水,相信徐和尚也会很高兴的,在一定程度上,帮他也就是帮巫系自己。
“书记。您觉得我还有希望吗?“苏太斌看着向后明千恩万谢笑眯眯地离去,有些惶急。
本来在北疆就有离意,而今父亲身体不好,接到汤山养老,和京城的环境差不多。他还是很在意的。
“放心!“巫山胸有成竹:”我这个二哥不是普通人,一个当初的建委副主任能到副书记、常委副市长,你觉得他会安心去跳舞?“
所谓关心则乱,苏太斌只是裂开嘴勉强笑笑。
果然不出所料,话音刚落,李艾就鬼鬼祟祟地回来了。
“怎么啦?“巫山看到他那样子有些好笑:”二哥,我这里的舞厅比不上汤山的?“
“唉,里面的音响灯光,是我见到最好的。”李艾应该还是跳了几曲,额头都有汗珠浸出。
“我和章副省长联系过了,”他擦了擦汗:“正在来京的途中。”
“刚才的人比较多,”巫山赞许地点点头:“你说的章副省长叫什么名字?”
“章曙光,”李艾有些紧张:“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真还知道!”巫山呵呵笑着:“这老爷子也是最后一搏,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行,我和干爷爷联系下。”
说来也凑巧,他还在另一个时空里搜索过每个省的大佬们,因为这名字有特点,就记住了。
“那行!”李艾自己倒了杯茶喝掉:“我继续去跳舞,刚才说出来透透气。”
“您这二哥有些。”苏太斌在自己领导面前说话没那么多顾忌,他轻轻摇头。
“你说是圆滑吧?你也一样啊,要是不圆滑我真还不敢带你去北疆。”巫山叹口气:“一个清洁工,没有任何背景。”
“再说了,一个在换届关头都想着自己的上司,这人你能说他不好吗?”
“呵呵,是我多想了。”苏太斌有些赫然:“只不过觉得他在其他同学面前大义凛然,转眼就跑了回来。”
“和你一样,心忧则乱。”巫山微微颔首:“到汤山去了以后,多多和他联系。估计换届后,他要去石门,跟着章省长。”
“不是副省长吗?”苏太斌有些不解。
“很快就是了!”巫山自信地说。
原本的时空里,这老人就最后去了蒙省任省委书记,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冀东省。
哪怕没有赵立生的帮衬,这届也能顺利接任。
“那我就放心了,”苏太斌长出了一口气:“书记,您不知道,看着老父亲那样子,我心里很痛,想时刻陪在他身边。”
“老人的时日无多,”巫山定定地看着他:“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叠钱:“这几年你没什么积蓄,该花的就花。不够了再找我要!”
“书记,您不要我了?”苏太斌本来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见状大惊。
“你说什么话?我要你干嘛?你又不是美女!”巫山宽慰地拍着他的肩膀:“主要你家庭困难,这是我的失职,拿去吧。”
十万块钱,是巫山早就吩咐朱建国准备好的,苏太斌目前经济真不宽裕。
“书记,”苏太斌满心欢喜地收下钱:“那我就去病房陪着父亲了。”
“这些天没什么事就别过来吧,富海那边有人在打理。记住,”巫山的脸色转为严肃:“咱北疆出来的人,从不惹事,事情到了身上也不要怕。”
“您放心,我会的!”苏太斌重重点着头。
“朱建国、李艾,他们的电话你都有。”巫山拍着他的肩膀,送到院子里,冲门卫室招招手。
“大少爷,要用车?”这人应该是从港岛那边过来的。
“恩!”巫山问道:“你对京城的道路应该熟悉吧?送苏书记回去。”
“老苏,”他在对方的耳边嘱咐:“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惹事儿的人,真有牛鬼蛇神撞到咱,不是还有我吗?”
乾苑和坤苑,分立别墅区的最后部位。
到别墅群大门的道路,却是最直的。
车行老远,苏太斌从车窗回望,那个高大身影站在那里,犹如一座伟岸的石雕,岿然不动。
就在别墅区门口,车子和一辆挂着军车牌照的炎黄吉普擦身而过。
车里的人有些惊讶:“这是那小子院子里的车,谁到城里去了?”
“老汪,你对这个巫山很是推崇?”同行者笑着:“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后辈如此上心。”
“还好,”老汪略微有些矜持:“咦,那小子站在院子门口呢。开慢一点。”
“小山,送谁呢?”他摇下窗户,笑声问道。
“汪叔,您来了?”巫山本来有些伤感,看到来人满是欣喜。
“老胡,就在这里下吧,也到了。”汪瑞林说着,自顾打开车门。
“我叫胡逸州,”来人不等介绍,自己说道:“和刀建功是小学同学。”
刀建功?那不是刀超仁那小子的父亲吗?